闻听曹睿所言,曹爽就此哭拜于地。
“臣受陛下托孤,何敢不尽以志诚?如今河北四州虽为梁贼所据,臣早晚厉兵秣马复夺江山还我大魏威严。”
曹爽一语出口,曹睿不禁摇头轻叹。
“既如此,我大魏江山休矣。”
曹爽震惊,不知如何回应。曹睿仍旧紧拉其手,不禁再度一声长叹。
“朕昔为皇帝,与吴蜀素来不睦。如今身死,独见卿不得不尽以志诚。梁贼虽然草莽出身,毕竟胸中有大谋略。河北四州一战而定,足见才能不输先帝魏武。河北之地已然失手,我曹魏对外虽仍称大国然而领土已然就此减半。今数年梁贼不曾动静,是在河北厉兵秣马也。如今河北已然臣服,卿若举重兵攻伐河北必然为彼擒拿无疑矣。”
但听曹睿所言,曹爽不禁就此惊讶。
“但以陛下所言,我等岂非坐以待毙不成?!?”
“坐以待毙倒不至于,想我曹魏河北虽失然而国中主力尚存。今徐州、兖州、司隶以及凉州诸郡尚在手中,国中仍旧佣兵数十万众。卿既代行国中诸事,理当内修政理、外联各国。非朕看轻卿之才学,但论统兵征伐之道。莫说卿等国中重臣,便是三国之内也难寻就此能与梁贼匹敌者。似此局势,唯有与吴蜀化干戈为玉帛方能鼎足而据。只待天时到来,河北四州尚有收服之日矣。”
闻听曹睿之言,曹爽不禁一声短叹。
“吴蜀二国,向来与我势成水火。蜀国延呈汉位,向视我为篡国之贼。东吴孙权虽然地处江南,却自我文皇帝之时便与我国不睦。两国素来联盟,今我国中有难彼二国不乘机来伐便是好事。试问岂能化干戈为玉帛,就此为外援来救啊。”
但见曹爽叹息,曹睿含笑摇头。
“不然。朕观吴蜀虽为联盟,却素来心中有细。昔蜀国先主昭烈皇帝丧于白帝城,皆因夷陵一战败北所致。二国今为同盟,不过为势单共抗我曹魏而已。昔孙权但为荆州与西蜀决裂,也曾与我曹魏联盟共抗关羽。至于蜀汉掌权之臣姜维,昔日也曾为我大魏之臣。故两国联盟名义是为各自坚持,其实不过形势所迫而已。今我大魏势力骤减,二国闻听梁贼在河北雄踞一方定然也心生畏惧之意。既同盟本是各自私利,试问又何故计较昔日之恨呢?”
曹睿一语既出,曹爽随即大悟。曹睿轻轻点头之间,依然不禁一声苦笑。
“如今命在旦夕,方自看破昔日错误。想朕为皇帝之时,只结实拉拢朝中权贵、氏族宗亲方有河北之祸。朕死卿既为主,切记莫要步朕后尘。岂不知草莽之中英雄多矣,梁贼知人善用以致能在夹缝求生终得一世霸业、雄踞河北。想得番邦尚且如此,何况我曹魏三世大国?朕今托孤于卿,卿但记朕由衷之言。戒躁取静,以待天时。内修政理,外联吴蜀。”
言毕泪如雨下,已然口不能言。曹爽惊慌之间急传太医,待太医到时未等救治曹睿已然就此驾崩。时年四十岁,与正史亡时三十六岁相差四年。疑似洪武穿越改写历史所致,死后仍旧谥号明帝。庙号烈祖,葬于高平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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