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不过三左右,可是不管怎么看他都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那是因为他的眼睛那一双苍老得不可言说的眼睛!那个年轻的老人叹了一口气,用一种沉郁哀伤的声音曼曼吟道:“我民族的伟人,请在黄昏的落日下聆听,聆听我民族的悲吟!”
“穿过那迷蒙的晨雾,你能看到的,将是我不可言说的孤独!”
“透过那落日的余光,你能看到的,将是我等待千年的哀伤。
叶羽飞凝视着那个奇异的老人,看着他那苍老得不可言说双眼。这一刻,叶飞忽然有一种奇特的感觉,那个奇异的老人也在深深的凝视自己。
那个奇异的老人忽然道:“你在凝视着我那苍老得不可言说的双眼,你看到了什么?”?叶飞羽静静的说道:“我看到的是孤独,看到的是哀伤!”
奇异老人淡淡的说道:““我民族的伟人,你可知道,我的灵魂,穿过了时间的千年,越过了空间的荒原,只为呼唤你的到来!”
叶飞羽疑惑的问道:“那梦境中的呼唤,是你吗?”
“是的”老人静静的说道:“我民族的伟人!”
“现在,也只是一个梦境吗?”
“不是,这是一次真实的,穿越时间与空间的对话!”
“我不明白!”
“这一切都是是天星的力量,扭曲了时间与空间!”
“为什么会是我?”
“这是造物的安排,是你注定的宿命。”
“造物凭什么安排,宿命又凭什么注定?”
“好了,我民族的伟人,时间已经到了!”
公元182年,大汉387年,汉灵帝光和五年;七月初八。
西山有日,日已将落。落日的余晖轻盈的洒在广阔的原野上,广阔的原野上有三人纵马狂奔。
这三人都一身戎装,披盔戴甲,以一种战阵冲锋之势向谯县冲去。战马上一个英俊的的戎装少年回首问道:“锋锐,你说老主公今日急召我等回城所为何事?”这名少年姓张名辽,表字文远,并州雁门人。
一个神色冷峻面容刚毅的青年人静静的说道:“文远,仲康,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今日之事当与主公有关!”这个青年姓高名顺,表字锋锐,并州雁门人。
一个身材高大魁梧,虎背熊腰眉目中隐隐带着点木讷之气的青年大声道:“老高,你说啥?难道说主公已经痊愈了?”这个青年姓许名褚,表字仲康,谯县许家村人。
高顺轻叹了一口气,一脸神伤:“老主公今日急召我等三人,只怕将要遣散我等!”
许褚一声大喝:“我许褚,誓死追随主公!”
张辽默默不语。
高顺望了望前远方夕阳,静静的说道:“文远,仲康,营中事物可曾安排妥当?”
二人同声应诺。
高顺扬起马鞭,直指远山落日,豪气干云慷慨激昂的说道:“虎啸,苍狼,陷阵,乃主公争雄天下之根本。主公虽患离魂之症,一年有余人如白痴;但终有一日我们英明神武,天下无双的主公会回到我们的身边;到时他将带领我们纵横天下建不世之功业!”
张许二人静静的望着那远山的夕阳,一脸希冀,满目的憧憬。这一刻,他们视乎看到了他们心中向往的那一幕!
远山的那抹残阳犹在远山之巅独自徘徊。余光透过那扇开启的窗户,轻盈而温柔的洒在一张苍老落寞的脸上!
这个老人姓叶名熙,表字云德叶家现任家主,谯县县令。
“舅父”,一个面色苍白清瘦俊朗的白衣文士轻轻说道:“你真的准备遣散他们?”这个白衣文士姓郭名嘉,表字奉孝,颍川阳翟人。
叶熙叹了一口气,却并不正面回答郭嘉的问题:“我已经写好了书信,推荐他们到并州建阳公处!”
郭嘉点了点头,却很疑惑的问道:“舅父,那你为何不让他们到青州龚使君处?”
叶熙淡淡的说道:“锋锐与文远本是并州人氏,就让他们回家吧!”
郭嘉叹了口气,道:“舅父,锋锐与文远可有名将之资,王佐之才啊!”
“这,我又何尝不知”,叶熙一脸的落寞哀伤:“可我叶家的骄傲,又在何处?”
郭嘉静静道:“羽飞虽患离魂之症,一年有余;但他乃天纵之才,自有天神庇佑,何况他还身戴天星之石,康复痊愈当指日可待!舅父又何必着急?”
叶熙静静的说道:“今日我已召集他们入城,先看看他们意思再做打算吧!”
郭嘉摇头叹道:“也罢,先看看他们的意思再做计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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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三人静静的站在叶熙的身后,一言不发。
叶熙依旧遥望着窗外,遥望着远山之巅的那一抹残阳。良久,才开口说道:“锋锐,文远,仲康,尔等三人有名将之资,皆王佐之才;假以时日,必定声传天下,名动四海!可惜我叶家的骄傲身患离魂之症人如三岁小儿,终此一生只怕也难有康复之日!”
高顺躬身行礼,十分恭敬的说道:“请云德公直言!”
叶熙看着远方的残阳静静的说道:“老夫已写好了书信,推荐尔等到并州建阳公处!”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叶熙突然听到了利剑出鞘之声,他猛然转身。然后,他就看到了三个人,三把剑,三人持剑于喉!
叶熙大惊失色,连忙喝止道:“住手,你们这是干什么!”
高顺跪立于地,右手持剑于喉,朗声道:“顺与文远,本是灾荒之民,背井离乡流浪千里,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若非主公相救,早已是荒野枯骨!那时,顺与文远就已在心中立誓:今生今世誓死追随主公,生为主公之忠臣,死为主公之忠魂!”
叶熙一脸无奈的说道“你们这又是何必呢!吾儿羽飞如今与三岁小儿无异。尔等有名将之资,皆王佐之才,老夫怎忍心耽误你们的大好前程!”
高顺凝视着叶熙。右手微一用力,一道血痕就出现在了颈项之上,鲜红的血缓缓的顺着剑锋流下。他毫不在意,一脸决绝的说道:“若老主公真要遣散我等,请赐我等一死!”
张辽许褚也同声大喝,道:“请赐我等一死!”
“老爷,不好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惊慌失措地闯进了屋内,大惊失色地说道。
“子肃,何事如此慌张”叶熙颇为不悦地训斥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管家姓叶名康,表字子肃。
叶康毫不在意叶熙的训斥,而略带哭腔地说道:“老爷,老爷,公子不见了!”
“什么”叶熙郭嘉等五人顿时大惊失色,异口同声地惊叫道。
郭嘉最先回过神来,不疾不徐的问道:“照顾公子的不是红袖吗!她到哪儿去了?”
“红袖也不见了”叶康道。
叶熙大声呵斥道:“那还不赶紧去找!”
“找过了”叶康赶忙道:“府里上上下下都找遍了。”
叶熙爱子情深关心情切,一时间心神不宁,根本无法做出最为准确判断。所以只得看着郭嘉,手足无措的问道:“奉孝,现在我们该整么办?”
“羽飞吉人天相,自可逢凶化吉,对此舅父不必担忧”郭嘉极为镇静的说道:“想必是飞羽一时玩心大起,出外游玩去了!
听见郭嘉如此一说,叶熙的心神稍微平静了一点。平静之后也意识到自己爱子情深关心情切,以致于自己太过惊慌失措。为此,叶熙轻吸了一口气。吸气是为顺气,顺气是为静心,静心是为凝神。凝神之后,叶熙看着叶康大声说道:“立即张贴告示,并名言告,找到公子者老夫必有重谢!”
叶康应声称是。
叶熙转过身看着高顺三人道:“锋锐,文远,仲康你等三人立即出城回营,率本部兵马找寻公子!”
高顺三人立即道:“属下领命!”说完之后立即飞身而出。
待三人出去之后,叶熙忽然间苍老许多,他凝视着窗外。窗外是远山,远山是夕阳;夕阳西下寂寥难言.他的声音也如夕阳般寂寥:“奉孝,刚才我失态了,谢谢你的提醒!但是现在我只想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了,究竟是吉是凶!”
郭嘉闻言随即闭目凝神,喃喃自语。
叶熙一看郭嘉神情,知道他在启用心卦。卜卦者,多为纸上谈兵纸笔起卦,而易学高深者方有袖里乾坤、天地一掌的掌卦,而郭嘉这等少英杰却是才惊天下,早已弃掌用心,直接以心起卦。纵观天下有此修为者不过寥寥十数人而已。一看到郭嘉的神情,便知他在启用心,是以立即凝神静气,不敢有丝毫的打扰。
然而,就在顷刻之后,异变突生。郭嘉蓦然睁开双眼,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看到这样的情况叶熙一时间不由得目瞪口呆。卜卦卜到口吐鲜血的事他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奉孝,你怎么了?”回过神后,叶熙扶着极为关切的看着郭嘉道。
郭嘉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神情怪异的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叶熙连忙道:“奉孝,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了?”
郭嘉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心力劳损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叶熙一听此言,立即六神无主:“到底怎么了?”
“无象之卦”郭嘉神情凝重的说道:“我卜出的竟然是无象之卦!”
无象之卦。叶熙虽不精通周易,却也略知一二,周易六十四卦从古至今根本就没有无象之卦一说。
郭嘉凝视着一脸疑惑的叶熙,缓缓解释道:“所谓无象之卦,就是无象无卦,无卦无象!”
叶熙茫然无知的问道:“何为无象无卦、无卦无象?”
郭嘉摇着头神情肃穆的说道:“万事皆有其卦,万物皆有其象。无象无卦,无卦无象;这样的卦象没有人知道,因为从古至今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卦象。无象不在三界,无卦不在五行;
叶熙闻言不由得深切的担忧着自己的儿子。他知道,这个时候,为自己儿子叶飞羽深切担忧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人。还有恨多很多的人都在担忧着。郭嘉如是,高顺如是,张辽如是,许褚如是,陷阵虎啸苍狼三营一千七百余名将士如是,城中百姓如是,他们都在担忧着,为叶羽飞而担忧。
但是,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一个一千八百多年后的时空中,也同样有着一群人正一样的为叶飞羽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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