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宁恢复了精神,微微一笑,又唱了一首折桂令:“罗浮梦里真仙,双锁螺鬟,九晕珠钿。晴柳纤柔,春葱细腻,秋藕匀圆。酒盏儿里殃及出些腼腆,画巾争儿上换下来的婵娟。试问尊前,月落参横,今夕何年?”
话音一落,叶玄星抢险赞了声好,诚恳说道:“好唱功。”偏头望着怀中熏儿媚艳的笑容,笑着说道:“这小令,原来竟是说熏儿的,春葱细腻,秋耦匀圆……”他的手毫不老实地顺着熏儿的手指小臂钻袖而入,捏了捏,另一手轻抬着熏儿的下颚,赞叹:“好一个美人儿,只是酒饮的少了些,没那腼腆的一抹红。”
他回望着下方抱着妓女眼中已露出龙阳之意,面上一阵赤红的叶暗天,取笑道:“原来这句话是说你的。”
众女见他说话风趣,都忍不住掩唇笑了起来,熏儿甜甜的端了两个酒杯,与他碰了下便饮了个通杯儿,心里却是无来由的一阵恍惚,这位公子哥真是个调动场间情绪的高手,难道真像玉姐说的……竟是为官府众人?可官府中人哪有这么大年纪的,难道是家属?
入夜已深,早有蠢蠢欲动的李叶二人被叶玄星赶到了院落侧方的豪宅之中。此处隔音极好,许久竟是听不到那些男女快活的声音。叶玄星不由笑了笑,心想李仇或许还能保持灵台的一丝清明,不过他一个武夫出身,想在这些妓女身上打探什么消息也是难事,而叶暗天这雏哥,只怕早已被那些姑娘们剥光生吞了。先前饮酒之时,便尝出酒中有微量的催情药物,知道是这些青楼常用的手段,所以他也没有在意。
房内,乐清宁面容上带着一丝警惕,小心翼翼地看着榻上的这位公子,不知道宴罢曲终。他将自己留下了是什么意思。
衣裳蓬松的熏儿抿了抿有些散开的头发,看了叶玄星一眼,也有些意外。想到这位焕彩阁今夜盯着的人物,竟是想一箭双雕,她心中便涌起一丝不自在,不论怎说,自己也是焕彩阁的红倌人,哪料到这年轻的公子竟还不满足。强留着乐清宁在房内——她知道楼里为了抢乐清宁过来,花了不少心思,生生拆了一家院子。但乐清宁是伎非妓,在京都又小有名声,说好是绝不会陪客人过夜的。
正想堆起笑容分解几句,不料今夜来的这位年轻的恩客将自己身子一扳,自己无来由地身体一热,便绵软无力地伏在了他的怀中。
往上望去,熏儿还能看见叶玄星脸上地那丝淡淡笑容,不由心头一颤。他的脸庞虽然仍显稚嫩,但却非常英俊,再加上整个人透着一股温柔可亲的味道,有种说不出地诱人亲近。
“先前劳烦姑娘为我揉肩,我也为你揉一揉吧。”叶玄星温柔的说道,一只手抚在她的腰间轻轻地滑动着,一直手却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揉动着,竟是不允熏儿出言拒绝。
熏儿心头一凛,敌不过那稳定手指所带来的一股安稳感觉,神识渐趋迷离,长睫微合,竟是缓缓睡着了。
叶玄星看着她,不由得心中叹道,来之前向李仇学来的手段,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看着熏儿姑娘伏在这男子的膝上头颅一歪,便再没有动静,乐清宁惊讶的站起身来,掩住了自己地嘴巴,眼中满是惊恐神色。
“不要紧张,她只是睡着了。”叶玄星温和的说道,小心地将服侍了自己半夜的姑娘搁在榻上,又细心地取来一个枕头搁在他的颈下。
熏儿极为舒服的嗯了一声,双目紧闭,不知在梦想里做些什么营生。看到这一幕,乐清宁才确认了熏儿并没有死去,才依然小心翼翼地往房门处退去,毕竟这位年轻地公子竟然只是揉了两下,便被催眠了熏儿,让人感觉十分诡异。
叶玄星坐在塌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乐清宁,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乐清宁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这位年轻公子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她惊羞迭加,扭头便准备离开这个虎窟,不料却听到了耳边那低到不能闻的下一句话:“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姑娘好生薄情啊,都记不得我了。”
乐清宁只觉得今夜实在是紧张到了极点,惊愕地看着这位公子。半响之后,才从对方的眼眸中寻找到了那丝自己一直记挂着的清明与安宁,将眼前这张脸与去年夏天堂上的那脸对应了起来。
她长大了嘴,眸子里确实骤现一丝惊喜与酸楚交加的复杂神色,似乎有无数的话想要对叶玄星说。
叶玄星看她神情,便知道今天自己的运气着实不错,却依然坚定地摇了摇头,阻止了她开口说话。叶玄星走到了床后漆红马桶之后,蹲了下来,从自己身上拿出一块手帕,揉成一团,塞进了那个中空黄铜做成的扶手后方的眼孔中。这东西与科技时代的摄像头无异,只是一个有显示器,一个没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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