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叶天正从早朝退朝后,便直接向星月宫走去。走进大门,他一眼就看见大殿前正躺在老爷椅上晒太阳的叶玄星。叶天正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向前走去。
走到大殿门口,他扭头对高耀吩咐道:“你去给朕搬把椅子来,然后告诉众人不要靠近。”
高耀领命而去,叶天正这才将目光移向叶玄星。而此时叶玄星也看向自己的父亲。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互相凝视着对方,久久无言。直到高耀将椅子搬来,退走之后,这种局面才被打破。
叶天正坐到椅子上,目光依然对着叶玄星:“你的左脸怎么肿成这样?”
“明知故名!哼!”叶玄星没好气的答道。
对于子对父不孝,叶天正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他呵呵一笑,打趣道:“要不要父皇给你找个御医来看看?你肿着脸也不方便做些其他的事情。”在“其他的事情”这五个字上叶天正加重了语气。
对于叶天正的嘲讽,叶玄星回敬了他一个白眼,然后说道:“儿臣昨晚已经答应母亲了,以后不会再做‘其他的事情’了。”
“真的?”叶天正惊喜地说道。
“真的!不过你不要高兴,儿臣就算不做那些事情,也不会去参与朝政的。”叶玄星无情的将叶天正刚燃起的希望扑灭了。
“为什么?”叶天正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你应该从月儿那里打听到我的理想了,这还需要问吗?”
“父皇不相信你会这样!”
叶玄星给了叶天正一个“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的表情,然后说道:“其实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还有另外两个原因导致儿臣不愿意参与政事。”
“你说!”叶天正依旧面沉似水。
“第二个原因是当皇帝太苦,整天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亲自处理。而且没有任何人身自由,无论去哪,后面都要跟着几个人,甚至连如厕外面都要站着几个人;出宫就更不要说了,你只要有这个念头,上至丞相,下至监察御史都会劝你打消念头,好好在宫里处理朝政,这和笼中的金丝雀有什么区别。父皇这事你不需要辩驳,你自己好好想想,自从你当了皇帝以后出过几次宫,出国几次城,你就明白我的不愿了。”
叶天正认真的回忆起来,他发现事实确实如自己的儿子所说。自从当了皇帝以来,自己出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出城更是一次没有。可是每一国、每一任皇帝都是如此,既然当了皇帝,那就应该放弃一些东西,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可是当了皇帝,你就拥有了权利,掌控一国的权利。既然有如此大的收获,那当然也要放弃一些次要的东西,比如自由。”
“父皇,在你的心目中或许权利比自由重要;但在儿臣的心中,自由却远比权利重要。”
“那是因为你没有当过皇帝,没有感受过权倾天下的感觉。如果你感受过,父皇相信你一定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叶玄星无奈地摇了摇头,一个人根深蒂固的观念不是通过一两句话就能左右的。
叶天正见叶玄星摇头不语,便放弃了这个话题,开始询问最后一个原因:“那最后一个原因呢?”
叶玄星的眼睛再度与叶天正的双眼对视在一起,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最后一个原因是儿臣不愿意兄弟相残。”
叶玄星的话语让叶天正愣住了,他不禁想到了自己登基为帝的历程,眼神慢慢地变得黯淡了许多。许久,叶天正发出了一声叹息,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兄弟相残!好一个兄弟相残!既然您能想到此处,那就说明父皇没有看错你,这更坚定了父皇要立你为储的决心。”
叶玄星顿时傻眼了,他不明白怎么自己摆脱权利的理由确使得父皇更加坚定立他为储了。他结结巴巴的说道:“父…..父皇,为什么?”
“因为父皇相信只要立你为储,你一定会避免兄弟相残的局面,让父皇毫无愧疚的将大统交付于你。”
听到叶天正的解释,叶玄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你说你嘴贱什么!一个理由还不够,还要整三个;整三个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整一个“兄弟相残”。这下傻眼了吧,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
眼见立储的事就要这么定下来,无奈之下,叶玄星只能祭出了自己最后的法宝——耍无赖。
“父皇,儿臣真的不想当皇帝。如果你再逼儿臣,儿臣就去死。”
叶天正知道自己这个儿子非常珍惜自己的羽翼,绝对不会去死。于是便说道:“你去后,父皇会好好照顾你母亲,你不必担心。”
叶玄星闻言,知道父皇了解自己性格,便另生一计:“父皇,儿臣今天在这给你交个底,无论如何儿臣是不会当皇帝的。如果你再逼儿臣,儿臣就把整个皇宫付之一炬。你应该知道,儿臣做的出来这件事。”
叶天正闻言大怒,他起身怒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敢把朕的皇宫给烧了,你信不信朕先把你给烧了。”
叶玄星怡然不惧的看着暴怒中的叶天正,继续火上浇油道:“咱们试试看,到底是你先烧了我,还是我先烧了皇宫。”
叶天正闻言更加震怒,这是他当皇帝以来第一次被人威胁,还是被自己的儿子威胁。他想上前狠狠的揍叶玄星一顿,可看到叶玄星依旧苍白的小脸,又害怕自己两拳将叶玄星打死。于是怒气中烧的叶天正就把发泄的目标放到了自己身后的椅子上,抬脚向它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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