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暖惊讶，竟然是陶三。他眉目未变，只是头发长至膝弯。

“我还想捏个幻相替我参加大典呢”，另一黑衣人说，“反正别人也看不出来，你干嘛费这功夫。这天寒地冻的，我们回去睡觉不好吗？”

身着暗红的人头戴兜帽，容貌并不清楚，“怎么没懒死你呢，多少年才能赶一次寒衣节下雪。”

苏向暖觉得脚下大地颤抖，她来到悬崖边，见地伏着一条玄青色的河。

伏跪在地的人跪拜三遍，接着解下披风，开始仰天长啸。

最开始是人的声音，渐渐的，声音开始走形，变成野兽的嘶吼。这群人的脸慢慢变化，他们下颚凸出，嘴唇凸起，脸的皮肤撕成碎片，头骨变得更为圆润，头顶冒出各式耳朵……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苏向暖决不能相信，一群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变成了动物。

这些动物还留着人的身体，或者说，这些人顶着动物头。它们盘膝而坐，张大嘴，一颗颗半透明的暖黄色的珠子缓缓从嘴里冒出来，浮在半空。

苏向暖被这诡丽的景象迷惑，不禁向前走了几步，不料脚底踩空，猛地往下坠。

苏向暖醒来，书房里只她一人。她觉得眼睛有些痒。

她跑去浴室。

眼睛是红色的。仔细看，是一小片艳红的丝，从瞳孔放射到虹膜边缘。苏向暖眨眨眼，眼睛又变成了黑色。她凑近镜子，发现那片红还在，只是沉入瞳孔之下。

陶三的手里一抖，茶水立刻洒到桌。赵九递来手帕，只听他恶狠狠地说：“妈的！”

赵九一惊，这么多年，他头一次听陶三说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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