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教学楼，高景才说，“你忘了，这学期女生选修艺术体操。”他用手指指身后，画了个大大的‘u’。

韩楚明白他的意思，突然生出一丝伤感。

苏向暖问孔三庆，“这时候，许清妩是不是在韩楚身边？”

孔三庆点头，许清妩的确是韩楚的拉拉队队长。

“天台现在没有人了”，苏向暖站起来，“你想去吗。”

苏向暖和孔三庆也算另类的学校风云人物，两人一出现，引起侧目无数。一个男生嘴贱惯了，“哈哈，两个神经病凑一对。”

孔三庆说：“你别胡说八道！”

“还敢回嘴”，男生掰着手指过来，“谁给你的勇气？”

“梁静茹给的，你有什么意见。”苏向暖盯着那男生，眼里没有半点温度，只两丝殷红折射出冰冷的阳光。她瞳仁又黑又大，像口深幽的井，随时有厉鬼爬出来。

苏向暖本凶名在外，学校最近又流传她捅残了个男生的故事，男生不禁心里发毛，讪讪地走开了。

几乎没人知道天台的门是孔三庆开的，也没人知道，天台最开始是他和苏向暖的秘密基地。直到几个月前，他们看见韩楚和许清妩在这里接吻，便再没来过。

苏向暖专注地望向远方，孔三庆看过去，只看见蔚蓝的天空和松软的云朵。他问苏向暖：“你看什么呢？”

“你说，到底住在哪里才不用看见其他人”，苏向暖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挑了支烟。孔三庆认出来，烟盒和打火机都是韩楚的。“我一直都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别人总像看怪物一样看我。我想了很久，也许他们是觉得我恶心吧。”

孔三庆最不擅长安慰人，只能把自己听过的安慰转达给她，“现在大家还小，都不懂事，长大好啦。”

苏向暖笑出声，有些刻薄地说：“三庆，你是安慰我，还是真这么想的。”

“你知道他们是谁吗？是我的同学、我的老师还有别的大人。他们觉得我恶心，觉得我是怪物，可你知道吗，他们甚至没和我说过一句话。”苏向暖收起笑容，“同学是现在的他们，老师和大人是以后的他们，三庆，不会好的，现在的他们和长大的他们不会不一样的。”

孔三庆愣愣地盯着苏向暖，久久不能回神。

苏向暖被烟呛地直咳嗽，“咳，咳，你别难过，是他们错了。他们是傻子，傻子不值得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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