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儿才掀开车帘,便闻到了一股清香,淡淡的,萦绕在蔚儿鼻尖。
此时夏侯羡正坐在左边,手捧着一册书,静静地坐在那儿看。
由于之前的玄色朝服被水全部打湿,他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家常便服,一头墨黑长发依旧是紧紧束起,用一顶白玉冠箍住,另插了一根银簪固定其。他神色不变,指尖轻轻拂过书页,温润如玉的样子让蔚儿一阵恍惚。
蔚儿回了回神,坐在右边,却紧紧靠着车厢,固与夏侯羡之间拉开了一些距离。
马车在安武大街慢悠悠地行驶着,车外熙熙攘攘,人声嘈杂,叫卖声绵延不绝,此起彼伏。
蔚儿因为昨晚一夜没睡,早已头脑昏沉,靠着车厢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
“吁”车夫轻喝一声,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下来,“王爷,王妃到了,请下车。”
不一会儿,车帘被夏侯羡掀开,夏侯羡一个跃步便轻易下了马车,站稳在地,却见车里的人还没动静,不由得眉头皱起:“还不下来!”
蔚儿本在浅睡,听见夏侯羡着阎王般的声音早睡意全无,慌忙提着裙角,从马车出来,下马车时一个踉跄,若不是夏侯羡扶着,恐怕早跌倒在地。
蔚儿站稳后,侧身避开了夏侯羡的手,头始终看着地面,并未抬起头看夏侯羡半分。
夏侯羡的手先是被蔚儿晾在半空,后又妥善收回,嘴角扯出了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弧度。
“跟!”刚冷冷地撂出这么一句话,夏侯羡大步流星地往宫门内走去,蔚儿只得急急忙忙地紧跟了去,心里苦涩,自己堂堂一个公主何时变得这么委曲求全,逆来顺受了。
正值早春三月时节,北燕宫殿里柳枝拂堤,碎红点点。廊桥水榭一个接着一个,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走廊蜿蜿蜒蜒。
走到“华仪宫”前,夏侯羡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身望向身后的蔚儿,用命令一样的口吻说道:“挽着我。”
蔚儿一点抗拒也没有,只是慢步走到夏侯羡身旁,轻轻将手放入他的右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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