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记得当年初遇到那个少女时，她坐在桃花枝头，一腿弯曲搭在树枝，一腿如秋千晃荡，笑靥如花，侧着头，挑着眉，宛若误入人间的仙子，晃花了他的眼，再也无法忘掉。

同样的动作，不一样的人，却让他看到了两个身影的重叠，这是巧合吗？

卿舞刚领着灵儿了二楼，感觉到一抹探究的目光落在她的身，抬眸，微怔。

“怎么了？”卿舞垂下眼眸，微笑着走前，在空着的位子坐下，灵儿将东西交给程云归，“程公子，这些都是你要的，这不过是个小城镇，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花色，若是程姑娘不喜欢，我们也没法子了。”

程云归微微一笑，“出门在外，这已经算是很好了的，毕竟不是在家，经过了这一两日，我想莺莺会清楚的。”

程莺莺从小没有受过什么苦，十分的娇气，可这一日竟然坐在那么硬的马车走了那么久都不吭一声，想来是有些看明白了些。

他其实也不想多事，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又听绿枝说，因为马车的坚硬，她的身一块青一块紫的，心里也不好受，这才出来想买些东西，能让她坐的舒服一点。

灵儿倒是觉得程云归这个哥哥好的没话说，程莺莺居然还那样子对他，简直是良心给狗吃了。

直到离开茶楼，楚荀都没有说一句话，甚至都没有再看过卿舞。程云归邀请卿舞一起回去，卿舞笑着推辞，称还想再逛一会儿，程云归也不勉强，和楚荀一同离去。

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的时候，卿舞脸的笑容渐渐隐了下去，她知道，她不应该多跟他接触的，以他的聪明，以他们两人曾经的情谊，他能够认出她来，这是丝毫不令人意外的事情。

“小姐，你不是没事了吗？”灵儿有些不解，她们本来准备回去的，只是因为两个大男人在店铺面前拉扯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这才去看了一下热闹，耽搁了的。

“灵儿……我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

灵儿大吃一惊，这些人当，她们要瞒的人只有楚荀，“荀公子怎么会知道的？”

卿舞蹙眉，这也是她不解的地方，是她有哪里露出破绽了吗？

“我也不清楚，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楚荀是个聪明人，更何况以他们的交情，他不会将她的身份告诉沧澜瑾的。“等下回去，你去问十五拿解药。既然他已经知道了，你也不用再隐瞒了。”

灵儿皱眉：“小姐，你怎么能确定荀公子知道了？他亲口跟你说了吗？”

卿舞摇摇头，这种东西，靠的是感觉，他即便是不说，她也能知道，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即便是楚荀还没有将她跟他记忆的卿舞联系起来，但他已经起了疑心了。

一个人一旦起了疑心，那么离他知道真相，也不远了。

“小姐……”灵儿呐呐的看着她，“你是打算跟荀公子摊牌了吗？”

卿舞淡淡一笑，“没什么摊不摊牌的，我知道不能瞒他很久的。”

灵儿默，内心却忍不住咆哮：那你为什么要我改变自己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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