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东霆整理好心情,看向对方代表的时候,已然摆出了冷酷的公事公办的姿态:“程律师,我代表我的当事人来跟你商谈有关事故的赔偿事宜。”
……
等到那些人都离开,只剩下覃慕柏和宋晓晓,走廊里又安静了下来。
“谢谢!”宋晓晓再一次的跟覃慕柏道谢。
“跟我不用说谢这个字,”覃慕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她的眼底有青黑色,明显是睡眠不足。
宋晓晓笑笑,去看了看宋怀民,还是昨天那个样子,又去见了见医生,询问了一下接下来的治疗方案。
其实那些专业术语她都是听不懂的,她只想知道宋怀民醒过来的几率有多大。
宋怀民身的伤会慢慢的恢复过来,最主要的还是脑损伤,颅内有淤血,还需要进行二次手术,至于能不能醒的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宋晓晓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病床的宋怀民,眼眶泛红:“每次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都说他过得很好,吃的也好,工作也还好,没我想的那么累,他从来不跟我抱怨什么,反倒是一直叮嘱我,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覃慕柏沉默不语,里面躺着的人对他而言不过是陌生人,只是在看到宋晓晓为他难过的样子,心里生出细细的疼痛来。
“我爸爸是个很乐观很开朗的人,其实他不太会说话,却总是笑呵呵的,他常说困难再多再大,总归是有能够解决的办法,他这么的善良,这么的坚强,肯定会挺过来的对不对?”
她的手在玻璃描摹着她父亲的样子,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见到他,他总是很忙碌的,一年才回一次家,有时候一年都回不了一次。
覃慕柏转头看向她,薄唇微启:“对。”
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嘴里却是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覃慕柏抬手擦了擦她脸的泪水,眉目间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温柔之色,因着心疼她,声音也是低低柔柔的:“眼泪怎么这么多,昨晚哭了一场,今天又哭,不哭了好不好?”
像是哄劝小孩子一样!
宋晓晓也觉得自己有些丢脸,每次掉眼泪都被他看到,可她心里难过,是忍不住想哭。
越不让她哭,她哭的倒是越凶了一些,覃慕柏一时也有些慌乱起来。
他是不喜欢女孩子动不动哭哭啼啼的样子,更不可能知道该怎么安慰一直掉眼泪的人。
“不让你哭,你还哭得更凶,那你哭吧,哭完了是不是好了?”覃慕柏无奈的叹了口气。
泪眼朦胧的看着覃慕柏,觉得他凌厉深刻的五官似乎都染了一层薄雾,脸竟是带着慌乱与无奈。
宋晓晓心酸酸涩涩的,心念一动,已经抱着他的腰,哀哀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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