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韦风缓缓的走了进来,眼睛不停的搜索,然后从哆嗦的嘴里挤出了几个似哭似笑怪异异常的字来:“琴棋,我知道这又是你的点子,别玩了好嘛,你出来”,说到这,人像发了疯似的满屋子找了起来,声音带着哭腔近似哀求:“出来,你给我出来……”气氛被陈韦风的举动一下子又给渲染了,小雅和阿静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而陈韦风显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他跑过来摇着陆飞远的衣领“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在开玩笑,你们把她藏哪儿去了?”声嘶力竭的吼声让陆飞远不知如何解释。 “她现在在停尸房,你想去嘛?”小林的声音像一针镇静剂,陈韦风慢慢的松开了陆韦风的衣角,然后用手抱着头抽泣起来:“怎么会呢,琴棋怎么会死呢,她怎么会死呢”。陆韦风想着他们“闪亮六侠客”在一个星期内就走了两个了,眼角经不住也湿了。
大家从琴棋的房子里走出来时已经快晚上12点了,小林怕阿静出事就留下陪她。这时路上没什么车了,于是陆飞远和小雅只好走路回家了。夜很黑,路边的灯光忽闪忽闪着,像鬼火一样飘忽不定。
阴冷的夜色和刺骨的湿气,与凉爽舒宜的夏夜格格不入。路飞远感觉今晚有点不对劲,他下意识的搂紧了下小雅。忽然一阵幽幽的琴声响了起来,在这旷寂的夏夜显得格外的清晰,陆飞远听清楚了,这是()的《星空》,本来动人的旋律在此时听来却诡异异常。“啊”小雅惊不住失声叫了出来,头使劲的往陆飞远怀里钻。
陆飞远也感到寒意彻骨,手心里不停冒着冷汗,只一愣然后就拉着小雅飞速的往前跑去,跑着跑着,不料小雅脚下一滑,跌了下去。陆飞远忙扶起小雅,拉着她继续往前跑,但明显感到拉着小雅的手越来越吃力,看来小雅扭到脚跑不动了。
陆飞远回过身去,把小雅往自己的背上一放,继续往前奔去,这时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跑,跑,自己要带着小雅逃离这危险的境地。但琴声怎么样也甩不掉,不停的在周遭的空气中回旋着,路飞远感觉死亡的气息正慢慢地向自己逼近。当他腰酸腿软快要绝望的时候,忽然一声“喵”的猫叫声从不远处传来,而琴声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陆飞远停了下来,怔怔的站在路中,感觉那种压抑的气息正慢慢的散去。
正当他把小雅从背上放下来准备歇口气时,突然眼前一片火花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如洪水般席卷过来,一辆卡车马上被狰狞的火光给包围了,虽然隔得还比较远,但还是感觉到热气迎面扑来。陆飞远和小雅惊呆了刚才如果还往前再跑几步的话,很可能就有生命危险。
不一会儿火警来了,扑灭大火后,他们还从里面拉出了一个差不多被烧成焦炭的人来。陆飞远难以置信地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刚才要不是那声猫叫,自己和小雅也许就和那个烧焦的人一样了。而这一切好像并不是个巧合,显然这是有预谋的,一辆快要爆炸的车子正等着自己和小雅,而正是那个琴声引着两人不知不觉的向死亡*近,可怜那个货车司机却成了无辜的牺牲品。陆飞远第一次感到死亡离自己如此的接近,而更让他担心的是接下来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在前面等着。
我不缺少女人,只要我原意,总有女人对我投怀送抱。昨晚和那个女人缠绵后,我在她呆呆的眼神下就走了,我不需要知道她的名字,也不想知道,因为她只是满足我一时需求的工具而已。我知道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的虚伪,几乎每个角落都散发着一种肮脏的味道。那些看似微笑友善的脸下,其实说不定藏着一颗邪恶的心,我讨厌这种人。人间到底有没有真善美?妈妈你告诉我好吗?但我几乎连母亲长什么样都忘了,只记得那是一个夏季的傍晚母亲从一个高高的楼上飘了下来,我知道母亲飞走了,她说飞走以后就再也不会有痛苦了,我现在好想飞。
好几天没去给表弟补课了,近段时间发生的事让陆飞远提不起任何工作的欲望,人也消瘦了不少,精神也大不如从前,所以这天表弟见了他后就说:“你们究竟怎么了,怎么这样子呀。”“什么你们呀,你应该说你究竟怎么了,而不是你们”陆飞远看着眼前这个10来岁的小男孩哭笑不得。“但大伯和爸爸好像也和你一样,没精打采的,还有呀,我告诉你哦,大伯他说”表弟一副神秘的样子,把嘴凑到陆飞远的耳边:“大伯他说他见到鬼了”。“瞎说,小孩子可不能撒谎”“大伯亲口对我说的,要不你去问问他去”。陆飞远这些天脑袋里想的都是阿信和琴棋的事,自从那次到医院后还没去看过大伯,毕竟大伯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这时也该去看看他了。
提着水果走进大伯的病房后正好表姨也在,她看到陆飞远后,如见救星般:“飞远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找你呢。上次你大伯他病情稳住后医生说他可以回家休息了,但回去住不到两天,他却一下子胡言乱语起来,死活也不肯呆在家里,我们怎么劝也没用,送到医院后,医生也没检查个明堂出来,我看大伯还不习惯城市里的生活,你给我劝劝好不”。陆飞远看到大伯躺在病床上,脸颊深陷,嘴巴随着摇摆的头不停的抖动着。
在陆飞远的印象中,大伯是一位精神健旺的老人,他以前还是拜香客的领队,每到观音节,重阳节等民间的节日,他就会领着一大群老人穿着布鞋,扎上绑腿,系上红背心,拿着龙头小凳,点着香,一路唱着山歌,进寺庙,过道观,上南岳,人非常的精神。怎么这时却一副形容枯槁的模样,看来,大伯真的是老了。
陆飞远悄悄的走过去,放好水果,然后把头*近大伯:“大伯,是我呀,小飞子,我来看你了。”大伯缓缓的侧过头来,嘴巴嚅嚅的动着,却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大伯,我们回去吧”。大伯没说什么,轻轻点下头,只是眼睛偶尔闪过一丝惊慌的神情。当陆飞远和表姨把大伯接到家门口后,大伯就全身发起抖来,人不停的往后移,陆飞远和小姨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弄到房间里去,而大伯的头一直惊恐的看着仓库那头。
陆飞远在表姨家吃了饭后回到家中,天已经黑了,小雅也早补课回来了。陆飞远软软的躺在沙发上,回想起表弟的话,看来他并没有撒谎,大伯也许真的看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
小时候听大人们说老人能看到并能感知到一些未知的东西,难道这是真的?想着想着,陆飞远不经意中拿起身边的一个包看了起来,这个就是琴棋收到的那个邮件,阿信出事后他就马上把这个包从琴棋手中要了过来,想从中看出点端倪,但看了好几天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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