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菲菲看着昕香,很认真的问道,“昕香,我想问你一句话,除了你的王爷,你是不是就不再有其他的感情?”
“是的!”昕香肯定地回答,“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爷早就爱上你了,只是他不敢承认,或者是承认了,你又拒绝他,不过,我知道,他爱你,你是不会相信的,欧阳菲菲,只要有你在,王爷的心思就不会回到我身上,所以,我求求你,你走吧,好不好?你真的,不要逼我杀了你,好不好?”
“昕香,不管怎么样,即使只是演戏,你也曾让我的孩子顺利出世,让我有了自己唯一的亲人,我本不该轻相信任何人,所以把你当成姐妹是我欧阳菲菲自作多情,不过,我不后悔,即使是演戏,你也受过苦,遭过罪。”
欧阳菲菲顿了顿,忍住激动,又道,“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是唯一一件事,就是离开王府,你放心,今晚,我就会带着我的孩子离开,我也希望你帮我最后一次,让监视我的人都撤走,叶祁今晚势必调兵去皇宫,不会在意王府中发生的任何事情!从此以后,他称他的帝,你为你的后,而我欧阳菲菲,将永远不会在你们面前出现。”
“这可是你说的?”昕香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欧阳菲菲。
“你我相识那么多年,应该了解我,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食言过?无论是王府,或是皇宫都不是我欧阳菲菲想要追求的地方,我对荣华富贵没那么奢望。”欧阳菲菲认真地看着昕香缓声说道,“我要的只是我儿子的平安,还有我们的自由,他始终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可以走,我走的心甘情愿。”
“好,我成全你。”昕香冷声说道。
“谢谢。”欧阳菲菲朝昕香露出一个微笑,转身向房间走去。
“欧阳菲菲,难道你不想知道过去的事情吗?”昕香问道。
欧阳菲菲站住,转过身,道,“过去或者未来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欧阳菲菲,你能陪我说会儿话吗?这些事情,我已经藏在心底很多年了,我,很累……”
欧阳菲菲点点头,这是她和昕香的最后一次谈话了,最后一次。
以后,她便不能再叫她昕香了,不久的将来,她会成为叶祁的后,母仪天下,而她,则会带着她的儿子浪迹天涯,即使是流落街头,他也不会在意,不会在意的,即使她领走的,也是他的儿子,他也应该不会在意的吧。
欧阳菲菲走凳子前坐下,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昕香也坐下。
昕香走到她的身边,缓缓坐下。
欧阳菲菲拿起了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昕香,笑着说道,“新来的沛菡,真是个可爱的丫头,可是,我仍然比较喜欢过去的昕香,那个善解人意,不会刻意去讨好主子的人,喜欢她的善良纯真,喜欢她的勇敢……”
“王妃……”昕香有些哽咽,忍不住哭了,说道,“对不起,若不是因为王爷,也许我们真的能成为姐妹,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善良的王妃,也没见过比你更坚韧更纯洁的女子。”
欧阳菲菲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拿在手中,缓缓转着茶杯,道,“昕香,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昕香喝了一口茶,缓缓道来,“我,从小没有了双亲,是妙珊把我养大的,在我的眼里,在我的心里,她就是我亲生母亲,就是我的娘亲。”
“先皇最宠爱的女子是我养母,妙珊,珊妃爱花,与是先皇搜集了全国各地甚至异域的奇花异草种植在皇宫周围,叶祁见他们恩恩爱爱,就想起了自己的母妃,他的母妃,是太后逼死的,那个时候的她,想要当皇后,叶祁见不得先皇对别的女人如此的好,却把他的母妃给忘得一干二净,所以……”
“所以,他杀了先皇和妙珊?”欧阳菲菲含泪问道。
昕香含泪点了点头,又道,“后来,我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和打击,要去下面陪我的养母,太后救了我,教会我很多东西,易容术,还有那些,别人想学都学不到本领,太后安排了一场,让我和叶祁相遇的戏,在大街上,我故意跌倒在他的轿子边上,他就让我去他的轿子里暂避,后来,我就住进了皇宫里。”
“所以,你蓄意接近他,是为了报仇,可不曾想,你却爱上了他,他也爱上了你?”见昕香点了点头,又道,“这样的爱情,还真是感人,还真是刻骨铭心呀。”
昕香双手攥住了她的手,又道,“菲菲,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杀你,可是,就像你说的,我们是好姐妹,我又下不了手,其实,我每次想要杀你,都会手软,手软的原因,也不仅仅是因为叶祁,也是因为,我下不去手,我不舍得。”
她对着欧阳菲菲笑了笑,道,“我该走了!”昕香起身,又道,“欧阳菲菲,谢谢你能听我将这些陈年旧事说出来,以后,我将再没有任何机会说出我藏在心底的故事了,若叶祁称帝,后宫佳丽三千,多的是争斗,我不信叶祁能够只宠我一人,而我,也将陷入一个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的世界,我只相信我自己,永远都是。”
她脸上的笑容惨淡,欧阳菲菲不知道该安慰她还是该祝福她,只是回以淡淡的微笑,她的心也在一点一点下沉,今天的一切实在是太混乱太突然了,她还没有做好准备接受这一切,她不知道叶萧与叶祁真的会是一个人。
可事实就是事实,叶萧的确就是叶祁,而叶祁也就是叶萧。
更残酷的是,他的眼里心里,永远都不会有她欧阳菲菲,他爱的人是,昕香,那个在他身边,默默的爱了他十多年的女人,昕香。
她不恨,不嫉妒,也不会怪她,她祝福昕香,祝福昕香和他白头到老。
昕香走了,和欧阳菲菲谈了最后一次话,走了。欧阳菲菲环视一下四周,轻叹道,“我也该走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满屋子的粉色的野花,原来,那些只不过是他的一场戏呀。
哎,定了定神色,该走的,是不会有人在意的。
提步,心情有些沉重的向外走去。
一走出了房间,见苦儿一连的担忧和焦急,她急忙说道,“妈妈没事的。”
她蹲下身来,摸着苦儿的小脸,又道,“你是要跟他进宫,过好日子,还是要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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