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和沐斌是青梅竹马,你婆婆是你姨母,让我这个妾敬你怕你。”
“第二,你身体不好,我若态度不好,是欺负你这个正室。”
“第三,我长得和沐斌难以忘怀的骆姑娘相似,沐斌娶我,是因为我像她,不过是一个替身而矣,过了新鲜劲儿,沐斌自然会弃我厌我。”
燕喃轻轻一笑道:“其实,我对你一点儿威胁力也没有,我即不想跟你争你的姨母,也不想争你的正室,我甚至都不在乎能不能嫁给沐斌,要那个势的妻妾的名份。你若喜欢,包括这空空的大宅子,统统都可以给你,从头至尾,我争的只有一样,是沐斌的心。我和沐斌,几经生死,肝胆相照,你若是挑拨还得再下些功夫才行。”
见女子脸色惨白,燕喃不忘的加了一把火道:“谢谢你告诉我沐斌对骆姑娘念念不忘,我想你还不知道一件事儿,我除了叫梅妙灯,还叫梁燕喃、骆冰卿,也是沐斌口的洛洛。”
张璃若惊得眼睛如同受惊的兔子,尖叫道:“你不没死?为何你骗我,沐斌骗我,大家都要骗我,甚至连姨母也没有告诉我?”
燕喃看着如风雨飘零般的女子道:“假做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难分辩。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却不是每个人都会说出来。愚笨的人,可以自欺其人;平凡的人,可以骗一事一人;聪明的人,却可以让天下人甘愿被骗。我若是你,便会如蜗牛一样躲在壳子里继续自欺其人,更不要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沐斌让你提前写好合离书固然残忍,但你也同样骗沐斌以为你只有六年可活,我和沐斌之所以没有拿出合离书,不是他对你余情未了,也不是因为我心地纯善,仅仅是因为,你,是沐斌的表妹,对我,也构不成丝毫的威胁。整个沐府也不希望在你死的时候,连个孤冢也没有。”
张璃若登时摊坐在椅子里,一切的一切希冀,却原来如同这水里的倒影一样,固然美丽,却虚幻的被风一吹散了。
洞房花烛夜,喝酒喝得两眼迷离的新郎官看着娇灿的娘子,一招恶虎扑食,女子一个鹞子翻身,飞身跳到房门前,指着满室的“假花”嗔怪道:“你这是把我追到手,所以不心了是吗?拿一推假花来骗我?”
沐斌赖皮的跃到娘子身后,用大手握着女子的小手,递到最角落里不起眼的一珠粉色牵牛花面前,小心的用手持着女子的小手,拈着嫩嫩的花瓣道:“你摸摸,怎么能是假的呢?”
女子感受着手里的触感,惊喜道:“竟然是真的?”
男子转过女子的小脸,委屈的一嘟嘴道:“我让沐五快马加鞭,到温暖的南方,挖了无数颗牵牛花来,现在不是花季,又让方不正研究了近一个月,养在湿室里,下了催花剂,最后只开了这么一朵,只一会儿,花儿又不新鲜了。说什么‘鲜花插到牛粪’,以为这个牵牛花是野花,定然好养,却原来和你一样的难侍奉。”
“你说什么?”女子眼睛轻眯,带着浓浓的威胁味道。
男子忙做乖巧状,求饶道:“娘子和牵牛花一样,野性而美丽。”说完紧张的拭了拭汗。
燕喃嘟着嘴道:“我还是做我的牛粪好了,心情好了,给你些许养份,让你娇艳些;心情不好,吝啬养份,让你枯萎了。”
见女子眉眼里泛着浓浓的笑意,男子再度揽过女子道:“娘子,我知道你喜欢的是黄色的郁金香,可是在山遇险之时,你曾说过,黄色郁金香是无望的爱,我希望我的爱如这粉色的牵牛花一样,遇温暖夏风,开得满山遍野,缠缠绕绕,细语呢喃,永远不会让你感到北方的严寒。”
女子轻抬藕臂,挂男子的脖颈儿,看着男子的眼睛道:“木头,我知道,你最近的心里是在害怕,因为我太强势,你怕你不够好,怕我如这花儿一样,呵护得不够便会消失不见。”
男子眼色一闪,有些被戳心事的慌乱。
女子捧起男子的脸,直视着男子的眼,肃然道:“沐斌,你其实不必害怕,我之所以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只为有一天,能够堂堂正正、安安全全的站在你身边,任何人,包括那个将来高高在的天之骄子,也不能将我从你身边夺走,因为,你是我永远的木头,谁,也改变不了,谁,也撼动不了,你,已经深深深深的住在了这里,永远也逃不掉。”女子将男子的手轻轻放在心口,让它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自己的呼吸。
男子心里随即释然,大手随即不老实道:“好吧,我以后决定吃娘子的、喝娘子的,等着娘子打赏好过年。”
女子笑着躲开男子的磨爪,边跑边笑道:“在打赏你之前我得看看今天家底是多少,要不然岂不亏大了?”
于是,本来应该春宵一刻的二人,开始了看礼品单子和礼物,看着五花八门的礼物,二人时不时传出清脆的笑声,尤其是番帮送来的礼物,有一整车的朝天大辣椒、两头黑白花大奶牛、两只长颈鹿、一捆象牙......数李裪最抠门,送的竟是两坛子泡菜。
看到如此怪异的礼物,竟惹得小娇妻眉飞色舞,沐斌不高兴道:“娘子,他们的礼物不值分毫,却甚合娘子心意,为何我这千顷的土地、满目的古董字画,也不能搏得娘子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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