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喃转过头来,努力扯着嘴角一笑:“你别担心,其实除了刚才的那个执念,我还有一个魂迁梦绕的梦,一个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醒来的梦,一个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都会心痛的梦。”
两人转下桥来,与贺子期对面而立。
一想到刚才的言语无状,陈伽笙脸色苍白如纸。
燕喃迟疑着问道:“你,到底是谁?”
贺子期看着明显有些迷茫的燕喃,答道:“我是贺子期。”
“贺子期?我知道了,你是贺子期。太仆寺的贺子期。”燕喃喃喃低语。
陈伽笙则在心中充满希冀道:“贺公子,伽笙有个不情之请,请问,您对‘相逢秋月满,更值夜萤飞’这句诗所描述的景色有何见解?”
贺子期深思片刻道:“萤月争辉,虽然突出了月之圆、景之美,却掩了萤之光、夜之灵,贺某认为,赏萤当在无月之时最好不过,夜幕轻垂,萤舞蹁跹。”
陈伽笙心中一动,刚要再询问,贺子期眉头轻轻一皱,紧接着重重的咳了起来,越咳越是厉害,男子忙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竟是燕喃先前借的黄色郁金香帕子,贺子期目露尴尬,重新放入怀里,拿出一条包着东西的青色丝帕,男子飞速的将东西放入怀中,留下帕子掩口而咳,帕子是男子最寻常的青色纱帕,角落是一只不起眼的兰花。
因为前些日子被骆马氏逼着“闺秀养成计划”,燕喃对绣品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对各种针法也是如数家珍。此时看到贺子期的帕子,心理却是一惊 。贺子期帕子的前后两面,虽然都是兰花,却是形态不同,颜色也是不同,是最为难得的双面飞绣,在金陵城中,能达到这种水平的,除了宫中司衣司的老宫女,在外面千金难求。
见陈伽笙和燕喃俱都一眼不瞬的看着自己,贺子期止了咳后方尴尬道:“前些日雨夜外出,受了些风寒。无碍。”
无月赏萤,风寒侵体。陈伽笙心如擂鼓,原来,“鹤公子”,真的是“贺公子”,面上红润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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