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理告诉他们,这里是骋伟爸爸朋友承包的山林。这些房子是主人用来消遣打猎和避暑的地方。
骋伟说着他小时候的故事,故事里除了外公外婆外,父母亲只字不提。
“你父母呢?”她好奇。
“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亲后来才认了我。我从小生活在外婆家,对他们俩记忆很模糊。”他说。
“这样哦。对不起!”她满脸怜悯,不知如何再继续。
他的人生并不比她幸运一份,他却活得洒脱,阳光四溢,而她,母亲陪伴她长大成人,却总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悲情少女。
“你什么目光呀?看得我很受伤。”他忍不住敲击她的后脑勺,力道很轻,她感觉像被一块海绵枕头拨打,不痛,还非常舒服。
“我觉得……你好……可怜。”心桐突然期期艾艾地来一句。
他一顿,又在她的脑后给她一记轻敲。
“舒服,还打一下。”心桐喊。他敲打的力度,好像头上在按摩,舒爽,
“欠打啊。”骋伟如她所愿,在她后脑前额和左右脑袋上各敲几下。
骋伟凝视心桐,一字一句:“任何人都没有爱你帮你的义务,所有人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所有苦难都是上天赐予你的成长经验,是人生可遇不可求的宝贵财富。遇到挫折时,这样想再苦再累自然不会怨天怨人,过得比别人认为的要好。”说到这,他紧抿嘴唇,停顿片刻,才继续,“懂得放弃,生活不会因为少了某个人或者某种东西而少美好半分。”
她惊异地望着他,未想到,曾经在她心中形同渣男的浪荡子,如此理解生活。一翻话语,如同一副清醒剂,慢慢地浸润她根深蒂固的感情神经。在这一刻,她从来没有这般平静和满足,原来生活最简单不过,懂得放弃,不顺心的跳过,过自己的人生,就好。
李管理若有所思看看两个人,欲言又止,借口准备明天早点,离开客厅。
“骋伟,这是哪里?我……”李管理一走,心桐就着急地问。
“嘘---”骋伟立马竖起食指,示意他禁声。
骋伟如此谨慎小心,心桐再傻也知道情况不妙。她连忙伸手捂住嘴巴,要说的话一一咽下腹中,留下一对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珠骨碌碌地乱转,那神态似乎演练过千百遍。
骋伟心头一酸,坐近,无声地揽过她的身体,按在胸前。轻抚她小巧的头颅,温柔如水。
“别紧张,我让你听听外面的风声。”他立即后悔“嘘”了那声,恐惧和紧张她已经承受太多,他怎么能再让她承受这些,连忙弥补过失,缓解她紧绷绷的神经。
心桐听话地竖起耳朵倾听四周动静,不过,表情已经放松,墨漆色的眸子亮光闪闪。让人误认为她不是倾听风声,而是倾听自然界最美妙的天籁之音。
骋伟的心一片柔软,忍不住探试:“那天,你喝多后,一直喊着骋伟哥哥,那个骋伟是我吗?”
“怎么会?”心桐愕然,“我又不认识你。”
“仔细想想,你以前认识骋伟哥哥吗?”骋伟引导她。
心桐皱眉,绞尽脑汁,憋出一句话:“我不知道。妈妈说我以前摔了一跤,脑子摔坏了,忘记很多事。”
“什么时候的事?”
“八岁吧。”她随口答。
“还好。”骋伟轻嘘一口气,还好没有把她人摔没了,否则他们此生再无缘相见。
“好什么?连自己父亲都忘记了。”心桐开玩笑,笑得可真美。
落进骋伟心里,可怜兮兮,惨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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