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认同他的推理。
他问她最后一个号码是多少,欲再拨。
她阻止,开玩笑地说鬼来了,躲到哪里都逃不开。他笑她装得挺像一个大人,其实还是一个孩子。那笑容让心桐愣了愣,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纯真善良的真实笑容。
“知道那女孩是谁吗?”她问。
“我急着找你,没有打听。”他说。
“好可惜!”她叹,“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能行。”
然而,张骋伟并不着急离开,他问东问西,她配合回答。夜很深,两个人继续断断续续地聊天。
心桐发现,眼前这个不务正业的浪荡子,竟然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活脱脱的一本百科全书。
谈得投机,时间过得飞快。十一点多,汪琪虹仍然没有回来。
“这个疯丫头死哪里去了?”她低声骂,他笑。
“你为什么要去与那样的人相亲?”张骋伟突然问。
脸上肌肉轻轻地跳动,一丝无奈的痛苦撩过她的眉宇,如果这句话问在两小时之前,她一定认为他不怀好意,会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但是现在,她看到了他不为她所知的另一面:善良,正直,乐于助人,而且知识渊博。
“我不想再像过去那样生活。”她如实回答。
“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去跟那样人相亲,值得吗?”他说。她大吃一惊,他连这个都看得出。
“不知道。我只想尽早找回自己。”她轻声说。
“从小缺乏父爱,又失去妈妈,孤苦伶仃一人,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不知何去何从?那种痛苦和恐惧不是一个花季女孩所能承受的。”他说,“你对高明阳的迷恋并不是爱情。它之所以产生这种迷恋,是因为高明阳出现的时间恰恰好。在你孤苦无助的时候,他如一个父亲一个哥哥一样帮助你,就像茫茫黑夜里独亮的一盏灯,你没有选择余地走向他。其中感恩远远多于爱情。”
她惊得张大嘴巴,望着他。他怎么可能对她的情况如此了解?又凭什么随意评价她纯真的爱情?
“你知道什么?瞎说。”她不悦。
“触到你的痛处了,是不是?既然那么在乎他,就拿出亚当夏娃偷吃禁果的勇气,上呀!缩成一只委曲求全的癞蛤蟆有什么用?”他声音比她还高,融洽的氛围溅进了火药。
“爹妈把我生成这样,我有什么办法?你有能耐,帮帮我呀!”她的脸鼓成青蛙肚,不甘示弱。
“本来人生几十年光阴,就经不起几次无结果的等待。我并不是指责你做得不对。一盏灯灭了,更换之前,总得首先看看它够不够亮,够不够温暖吧。”张骋伟示弱地降低分贝。
“我知道。”心桐说,“今天那个人不坏,他做给他姑姑看的。”
“又是个傻瓜。”他嘴角轻扬。
房间里又恢复原来的和谐,两个人天南地北地糊乱聊天,时不时为一件并不可笑的事情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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