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两个人,隔着圆桌,相对而坐,汪均洋肆无忌惮地默视着她。
护士长走出大门,汪均洋立即说:“你走吧。”
“你先走。”心桐笑了,她明白了护士长为何情绪突变?
这次相亲将不会有任何结果,掀开那层面纱,心桐自然很多。她大胆地打量对方,他相貌与他的衣着形成强烈的以差,脸形轮廓清晰,五官端正,微黑的皮肤紧绷绷,也是相貌堂堂,但眼神暗淡,似隐藏着像她一样从骨髓里渗透出来的孤独和寂寞。
“护士长说你事事顺利,但是我看得出,不尽是。”她直言不讳。
王均洋一愣,一改刚才阴阳怪气:“怎见得?”
“你的脚能站得起来吗?”她故意问,“护士长那双皮鞋跟坚硬如钉,她的力气抱起百斤重的病人,眉头从不打皱。刚才她是气疯了,踩得很重。但你比她更厉害,痛在心里,外表纹丝不动。有如此意志力的人,却穿戴得像弱智一样来相亲,为什么?”
他大吃一惊,瞪着她,良久,眉头微微一皱,苦笑。
“你真聪明。”他说。
“下次不要这样,别人难堪,你自己更难堪。遇到什么人,不是你随意选择和决定的,但是你完全可以选择正确对待一件事。”她说。
“你难堪了吗?”他问。
心桐摇头,他和她之间,游戏般开始,将戏剧化的结束,既使难堪也是生活调料,比起高明阳对她的伤害算什么。
“我伤了姑姑心。”
“好像有一点,她从来不下手那么重。”她说,“你为什么对她那样?”
“我也是没有办法。”汪均洋叹气,“自小到大,她一直宠心桐,我非常尊敬她。她要求 做的事情,我从来不会违背。但最近,我一连违背她两件事。以前我在烟草局工作,副科,收入高,应该很有前途。这个工作是她鼓励我考的,但我不喜欢,上个月辞了,她还不知道。相亲之事,她事先告诉过我,我拒绝了。但是她非常看好你,并不放弃。今天约我到这里,我猜出是相亲,所以才那样。真不好意思。”
“我没有她认为的那样好。”她说。
“她没有看错。”他说。
“谢谢!我走了。”
“等等!”汪均洋问,“我们这次相亲算吗?”
“不算!”心桐笑道,边走边回头,一不小心,左脚一滑,与面前一人对撞,对方胸膛硬得像一块生铁,后脑勺碰上去如撞击了一堵墙,生痛。
“相中了吗?”那人声音好熟悉。
她猛回头,大吃一惊,竟然是他!鼻尖离自己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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