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秋被他的大力道晃醒，努力睁开眼，可是眼睛一睁开，心里的那股悲苦再次将她席卷：“我不睡……我睡了橙橙要没妈妈了，要受后妈的虐待了……”

听见她气若游丝般的声音，程淦昶放心一些，却是忍不住爆粗口：“狗、屁、后妈，橙橙这辈子只有你这一个亲妈！”

“你骗人，后天你要娶别的女人了……”

“娶个屁！”程淦昶恼怒，“要我说多少遍，我这辈子娶的女人只有你，你林伊秋！你给我听清楚了！记牢了！”

程淦昶的音量很大，语速也很快，而这时候的林伊秋，意识已经迷迷糊糊，她只能听见他恼怒的斥责声，却是听不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身体好累，眼皮像压了块千斤巨石，好重好重。

她又一次不受控制地闭了眼睛……

手术室外的走廊，站着一道孤独清冷的身影，手里夹着烟，明灭之间，袅袅雾气向冒着。

男人被一团阴霾笼罩着，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水果刀虽不算是致命刀器，但她当时在气头，又是带着那种绝望，刀刃插得很深，不然不会流那么多的血。

刀刃的位置离心脏很近，不知道有没有波及到心脏……

一连串的担忧不停地在脑子里翻腾打转，最后，全部化作了深沉悲伤的叹息……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过了一会儿，司晗和另外两个医生走出来。

程淦昶朝着他们走了几步，张了张唇，但嗓子干涩得厉害，像被什么堵着一样，愣是没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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