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又在门外商量片刻,等再推门进去时,桌子上饭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可惜我只顾着喝酒了,没怎么动过筷子。 酒桌上能说的话也就那些,几人你一眼,我一语,和尚便一直没找到机会试探,直到杨老头最后又总结了两句客套话,这饭局才算是结束了,直到临走时,他才刻意嘱咐我与和尚留下来。
我们两个相视一眼,心里都明白,机会来了。
整个房间只剩下了我,和尚,李向阳和杨老头四个人,我清了清嗓子,道:“要是有什么事的话,现在可以说了,不过话说在前面,你们两个虽然商量好了,但这事我还是刚刚知道,所以我要真不想去,你们也别拦我。”
“那是自然,我们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强迫你。”杨老头笑了笑,接着道:“不过我相信你会愿意去的,因为这对你来说,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对吧?想想看,如果你真的能稳稳坐在这个位置,那么对于你百利而无一害。”
我看向李向阳,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这家伙又把自己墨镜带上了,脸上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就像是一木头疙瘩一样,我暗道这杨国安人老成精,肯定不会有什么好心,干脆直接了当的问:“我想知道,这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我在这个位置后,需要帮你做什么事情?”
杨老头居然没有隐瞒的意思,说道:“很简单,这次我希望紫儿能和你一起下墓,你们关系不错,这对我来说已经够了。”
我哭笑不得,正想说些什么,便感觉肋下一疼,原来是和尚正私底下冲我不停的摇拳头,我记起他在门外的交代,便对杨老头道:“这样吧,我这位朋友看事情一向比我明白,这次如果要下墓的话,我也一定会带上他,所以如果他觉得没问题,我就同意。”
和尚轻咳两声,本来站在我身后,这时搬了个板凳坐在旁边,接过话匣子,直截了当的问:“老头儿,咱们废话不多说,我就直说吧,你刚才说的话我不信,咱们虽然不熟,但我以前什么人都见过,你绝对不是那种花这么大力气,自己不一定能讨到好的人。”
杨老头瞥了他一眼,也不生气,笑道:“你也不用一口一个老头的,逞这口舌之利,那你倒是说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和尚丝毫不惧,道:“您老无利不起早,说好听点是个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枭雄,说不好听了,你就是个动起手来六亲不认的伪君子。”
杨老头闻言脸上立即阴沉了下去,眯起了眼睛,锐利的视线仿若尖刀一般,我心里苦笑,这哪是按规矩说话,分明就是撕破脸皮说话,难怪他说要跑路,杨老头被这么一顿骂,不生气才见鬼了。
我只等着和尚的手势,准备撒腿跑路,没曾想短暂的沉默后,李向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说的不错,他就是这种人,看不出来,你这秃瓢看人倒挺准的。”
和尚有些火了,没等发作,杨老头笑着摇摇头,说:“那我就直说了,想必你还不知道吧,紫儿与祥云小时候订过娃娃亲,所以他们两个不论谁坐上这个位置,照旧是我杨家的,到时这古玩一行,再也不分七个门派,而且我看祥云小哥的性格,恐怕对这里面繁杂的琐事不愿意打理吧?到头来还是要交给紫儿。”
我与和尚两个人当时就傻住了,我是没想到杨老头会把这茬子事拿出来说,和尚却是对这突如其然的消息有些吃不消,连看我的眼神都奇怪起来,我只好对他解释:“这个娃娃亲,我也是听说的,刚知道不久,在现代社会了,哪里还谈这个,我没当过真,也没告诉你。”
和尚苦笑起来,摊开双手道:“成,这都一家子了,那我一个外人当然没意见,咱们三赢结局,何乐而不为。”
这时我想辩解也没机会,只好应了下来,杨老头又递给我两张照片,我看了一眼,一张是个面容消瘦的年轻人,另一张是个山羊胡子的老头,他给我们交待,这次和我们一起的就是这两个人,他们属于七大门派里的王家,分别叫王宇和张人杰,而且我们什么都不用管,他们会把一切都准备好,我们只需要两天内赶过去,就可以出发了。
当晚,我又找到杨紫儿,询问之下,才知道她也是刚知道这个事情,不过她一切都听杨老头的,所以没有意见。三个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本意里我想先休息一天再出发也不迟。谁知和尚说宜早不宜晚,先到王家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为好。我看他神色严肃,不似玩笑,知道这事情没想象中那么简单,便点头同意了下来。
这地址上是在北京二环路以内的一个四合院,我们从西zang赶过来,下飞机后,晌午时分赶到了门口,和尚指着那大门直称王家有钱,这么一间房子,现在值几千万都是往少了说的。我忙提醒他,进去的时候,别说话那么冲,免得惹麻烦,他毫不在意,依他的话说,江湖上的道道儿他比我多懂了一百倍不止,绝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他这番话我心说恐怕只能信三成,不过我知道就算提醒他也没什么用,三人便走进去说明来意。引路的是个中年大妈,似乎被吩咐一直等我们过来,她看到我们后非常吃惊,有些怀疑我们的身份,只因为我们行程比预想快了很多,好在有杨紫儿,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们被引到到了后院,一眼看上去,他们还在准备这次盗墓的装备,我甚至在地上看到了大号的照明灯,而在靠外的一些小箱子上,我一眼就看到一个人正抱着胳膊,翘着二郎腿坐在上面,就是照片上那个年轻人王宇,不过他看到了我后,只是阴恻恻的看了我一眼立刻转移开了视线,没有任何主动搭话的意思。
我没有热脸贴别人凉屁股的习惯,也没理他,这几个人中唯一吸引我注意力的就是王宇身边站着的老者,看起来就是照片中的第二个人。
现在仔细看去,这个人比照片中年纪还要大,一把山羊胡子都垂到了胸前,满脸都是皱纹,粗略估计恐怕至少得有个六十多岁,我走到他身边问:“您老也是要跟着我们一起下斗的么?”
老者一直都闭着眼睛,听到我问他也没回话,我有些奇怪,带路的大妈就向我介绍说,平时大家都叫他张老,年轻的时候就一直跟着王家,曾经当过老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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