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索上带着一点微光,在我们正前方窜的飞快,像是一条细长的蛇,我们紧紧跟在后面半步未停,我心想前面是粽子也好,其他什么怪物也好,我宁愿正面干起来被咬死,也不想再瞪着这些个石头,最后饿死在里面。
和尚偏胖的体形导致他速度越来越慢,累的嘴里哼哧哼哧,就像是一台坏掉的破风箱。登山索被拉着没有半点减速的迹象,要是继续这么跑下去,我和和尚两个人的体力都受不住,情急之下,我猛地加速扑了出去,险之又险的抓住绳子的末端,只感觉另一头传来一阵巨力,根本止不住去势,那东西居然拖着我一百多斤的身体,照旧飞快的向前窜。
这里可不是平地,到处都立着成人大小的石俑,我被撞的想要吐血,拼命腾出一只手来,想要抓住经过的石俑,但是手腕磕磕碰碰,什么都东西都没抓着,这时我倔脾气也上来了,咬紧牙关,指甲都抠进肉里面去也不愿意松手,借着登山索上荧光棒微弱的光线,我隐约看到前面有个黑乎乎的轮廓,而我自己正不受控制的往上面撞去。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松开登山索,用双手护住了脑袋,纵然如此,我还是狠狠撞了上去,浑身上下的骨头好像一瞬间全部断掉,疼得我倒抽一口凉气,闭上眼睛,脑袋里面晕成一团,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朦胧当中,有人慢慢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在我后面脖子上一个部位按压着,我迷迷糊糊睁开眼,依旧觉得天旋地转,嘴里又突然被塞进什么东西,苦的我差点吐出来,一个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多嚼,记得不要咽下去,对你现在有帮助。”
我没有盲目的听从,但是也没有立即吐出去,长长做了几次深呼吸,狠狠眨了眨眼睛,眼前才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原来刚才说话的是萱灵,我正半靠在石椁上面,可这里很明显不是之前的地方,因为远处周边依旧被石俑包围着,看不出一丝缝隙。
和尚也在附近,没我这么惨,正站在一侧,苦着脸嘴里面不停咀嚼着什么,杨紫儿则躺在我身边的地面上,一动不动的,看起来像是昏过去了。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得知说话的是萱灵,我放下心来,又很听话的嚼了两口,口感发涩,似乎是一种草药,却比一般的中药苦上好几倍。我只感觉浓烈的苦味冲向鼻腔,连带着胃里面都翻涌起来,幸好肚子里面的东西都消化干净了,这才没吐出来。
和尚又嚼了几下,忍受不了这种味道,低头吐出来,用十分沙哑的声音说道:“不行,太难吃了,比我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东西还他妈的难吃。”他话音刚落,原地愣了一下,又喜道:“我可以说话了,这药还真的有用啊,萱灵姑娘,你那还有么?”
萱灵说道:“没了,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吐出来,这里蛊毒很严重,含着这种草可以少很多麻烦,这里很复杂,我没有把握下次找到解毒草,还能再回来。”
我发觉自己能听到声音,连忙掐了下自己大腿,当痛感真实传过来时,心里面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时,虽然嘴里面全是苦味,我也不敢再吐出去,连忙问道:“蛊毒是什么?就是冥殿里面突然起来的雾气么?”
萱灵点点头,说:“不能算是雾气,其实是一种蛊,可以夺取中毒者的知觉和五感,根据不同人的体质,影响程度也不同,有些人可能失去味觉或嗅觉,短时间不容易察觉,但部分比较严重的,可能会失去一切知觉。”
对于蛊这种东西,我从前也只是听说过,现在却是第一次遇见,想到那白蒙蒙的雾里面其实全部都是一些虫子,我不禁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杨紫儿还躺在地上没醒过来,我有些担心的问她的安危,萱灵道,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昏倒在地上,已经给她喂下草药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和尚非常后悔把嘴里的药草吐出来,但是碍于面子,总不能再从地上捡回来,那样也忒恶心了点,他看着身边的石椁,提了一个我也非常想知道的问题:“萱灵姑娘,你是怎么找到这棺材的?我和大学生在里面转了好久也没找到规律,而且你在前面拽着绳子跑那么快干嘛?我差点没追上。”
没想到萱灵微微皱眉,道:“不是我,我到这里的时候,你们就已经在了。”
我与和尚两个人面面相觑,那条绑着荧光棒的登山索还躺在地上,不是她,那又是谁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呢?我看向和尚,他回想了一下,支支吾吾道:“他娘的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我只见到你从后面过来,还以为早就已经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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