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独自一人安静了很久,我脑子开始渐渐恢复了运转,似乎一切的根源出自于痛觉消失,也正是因为这点,我很难分辨自己的身体状况,仔细想想,这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情,一个人如果感受不到痛苦,受任何重伤都不会发觉,被人捅了一刀,可能还以为那人在和你打招呼。
那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痛觉的呢?我察觉的时候,显然已经晚了,也许是在墓室的时候,也许是刚刚进冥殿的时候,大家都经过同样的地方,肯定不是我一个人出现这种状况,这点是不是与他们两人的失踪有直接联系?
我心里面隐约猜到了一个答案,但是不敢确定,当下把所有荧光棒都取出来,收拾好背包,把毛虫给踩死,准备做出尝试来应证我的想法,在当时那种情况,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做恐惧,权当破罐子破摔,连死都不怕,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接下来我一共做了两件事情,一,我把身边的石俑都给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这些大石头虽然面部毫无区别,但是在姿势和动作上面还是各有特征,所以记下几个,并不困难,至于第二件事,因为登山索在杨紫儿那边,我想不出用什么其他东西代替,便把所有的荧光板全部拧亮,从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石俑开始,在冥殿的地砖上面铺成了一道发光的直线,就好像飞机起飞跑道上的指引线一样,虽然因为雾气,离得远了看不清楚,但是足以验证我的猜想。
布置好这一切,我沉下心,远远的站在荧光棒尽头等待起来。手机的电量非常充足,虽然没有网络,但是做简单的计时没有任何问题,我蹲在那瞪着眼睛,虽然看不清楚,但还是害怕自己错过任意一个微小的变化。过了片刻,我低头看了一眼屏幕,刚好过去一分钟,便沿着自己铺下的荧光棒,一边走一边查个数,到了尽头确定数量没变,又去看旁边的石俑有无变化,发觉还是不变时,便又重复刚才的步骤,直到第三分钟,预料当中的情况终于出现了。
一路铺下的十二根荧光棒,这时只剩下了九根,前面空空如也,石俑也完全不一样了。
我不惊反喜,果然和我想的一模一样,这石俑阵是动的,不过不是某一个动,而是一片一片的动,可能接近十个在同时移动,但是另一个问题随之出现,这么庞大的石俑群在同时移动,为什么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和尚又为何没听到我们叫他呢?
一切似乎只有一个解释,工兵铲还在我身上,我想也不想,抄起来就朝石俑上狠狠砸了过去,结果听起来发出的声音细如蚊响。果然,我们失去的不仅仅是痛觉,听觉也严重下降,而且在分开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会加剧很快,所以机关运作时,听不到动静,相互之间也没办法听到对方的声音。
冥殿里面遇到的诡异似乎得到了合理的解释,但我又发愁起来,就算明白原理,又该怎么出去呢?石俑阵显然移动的速度不快,等找到其中运行的规律,估计我已经饿死在里面了,思前想去,找到其他几个人才是正事,毕竟一人计短,三人计长。
我不甚清楚失去痛觉和听觉的原因,但是突然起的雾气非常可疑,便把脸上的血随便擦干净,用牦牛干浸了点矿泉水,堵在了耳朵里面,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因为石俑的移动,身后的荧光棒又少了一些,我连忙掩住口鼻,回头全部收回来,却只剩下七根。
弄清楚石俑阵的规律是没有指望了,但我至少可以弄明白是多大一部分石俑在同时移动,间隔又是多久,这样也让我心里有点底,如此想着,我又重复着先前的步骤,一边后退,一边铺荧光棒,如此重复几次后,脚后跟却突然踩到什么很软的东西,猛地从我脚底下抽出来,把我掀了个底朝天。
我神经一直高度紧绷着,忙从地上一滚坐起来,惊奇的发现,和尚正大字型躺在地上,惊讶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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