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转头看去,只见月光下,老太太睁大了眼睛,赫然已经陷入了半癫狂的状态,我觉得既心酸又恐怖,没多说什么,却不禁想起了韩教授曾经去过的村子,看来就是这儿没跑了。
我又尝试性的问了一些其他问题,老太太告诉我,自从上次积雪滑坡以后,这附近的雪山都不那么太平,村子也因为这个事情讨论过迁村的问题,不过他们世世代代都在这个地方,村里面一直争执不下,从古至今,雪山上面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正如一句话说的,这里有全世界最珍贵的财富,同时它也有全世界最难以预料的危险。
至于雪缝是否还在,位置究竟在哪就不太清楚了,这时夜色深了,老太太催促我快点睡,出去检查了院子大门,又折回了临屋,我转身回去,惊讶的发现和尚和杨紫儿都围在桌子前面,不仅没睡,屋里面还变得乱糟糟的,除了萱灵那床以外,像是从头到尾被翻了一遍,我的视线立即被桌子上放的一把断掉的青铜剑吸引了。
我看了一眼,立即就知道这是商周时期的冷兵器,外表磨损的非常严重,花纹也不甚清楚,而且刀刃布了不少锈迹,看样子是被和尚他们从床底下给翻出来的。
因为是断剑,如果不是外型大致还在的话根本辨认不出来,和尚回头看了我一眼,苦笑:“完了,大学生,这下麻烦大了。”
他接下来想说什么,我立即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道:“你想说,我们现在这个村子就是韩教授从前去过的,而且给他们带路的那个当地藏民就是这家老夫妇的儿子对吧?”
和尚惊咦一声,说:“你怎么知道的,该不会你刚才去问他们了吧,你可千万别说我们认识那韩老头,不然这大晚上的,我们要是被赶出去,山上路都看不见,回头再给掉到冰缝里面了。”
我撇撇嘴,朝床上看了一眼,见萱灵侧着身子背对着我们,好像已经睡着了,才告诉他们:“放心,我什么都没说,不过照韩教授说的,地宫入口已经因为上次积雪滑坡被埋了,我们在雪山上动铲挖下去,有可能么?”
和尚道:“如果已经被雪埋死的话就别想了,照我的经验,如果真的敢下铲,就算底下正对着地宫,挖进去的机会也不大,到一半的时候就要被活埋。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挖进去了,到时候怎么出来?这附近山脉地形你们也看见了,原路回来绝对没戏。不过么,也不是一点机会没有,还得看这墓是什么朝代的,要真是商周朝的,还有可能。”
他把那半截青铜剑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继续解释:“战国之前的墓其实都没有严格的遵守风水,更多的按照祭祀需要,那可是全民信鬼神的年代,稍微大点的古墓里面,遇到什么东西都不奇怪。好些年前的时候,我还跟着别人摸明器,有回在洛阳遇到了一个,他娘的把墓建在一个四方盒子里面,前后左右上下全都用石墙封住,非得用炸药把边角炸开才行。这种不按规矩来的,要不给地宫留很多出路,要不就全部封死。”
我看和尚的表情,知道他心里面也是没底,又在青铜剑上摸索很久,摇摇头说等明天到山脉上具体看看再做决定。夜已经深了,灯光下可以清晰的看到几人吐出的白气,气温果然降得非常厉害,我关了灯,寻了一张床缩进被子里面,沉沉睡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和尚他们几个收拾好了东西,都在院子里面忙活。
原来昨晚后半夜,我睡着的时候又起了大风,一件储物用的小屋子的破门禁不住风,被吹掉了,和尚心里面本来就有些歉疚,于是一大早的就要来了钉子,帮忙修门。老夫妇都是实在的好心人,对我们一个劲儿的道谢,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连忙让和尚多拿些钱给他们,既是谢意,也是歉意。
在雪山上面,一般情况下不是经验特别的丰富的,不会选择在山上过夜,尤其是靠近山顶的位置,一方面极其容易出现高原反应,可能睡到一半,人就彻底睡死过去,另一方面,越是靠近山顶的地方,晚上风越大,碰上雪崩或者山体滑坡,也是一个死字。这次,我们可能短时间找不到地宫位置,和尚修门的时候,又在储物间里找了顶旧帐peng来,正巧买下,这样,就可以不用频繁的在雪山和县城村子之间来往。
我们的动作很快,因为先前有了不少爬雪山的经验,这次虽然还裹着厚厚的棉衣,踩在积雪上却不会像从前那样,一不留神就一脚陷下去,要其他人帮忙才能把脚给拔出来。村子建在山脚和山脉的拐角处,我们从那里出发,闷头就向山脉中间爬,不知过了多久,和尚突然在前面喘着气停下来,告诉我们可以不用继续向上,该讨论讨论接下来怎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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