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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焚尽的海底神殿灰烬里有一枚古朴的小环,是环廊遗留下的种子,代表着未来重建的无限可能。因为此时破损的环廊无法自发使空间中的裂缝复原,傾塌的建筑物那些有密密麻麻远古纹印的断口,渗出无色透明的液体,来填补破碎空间,实属无奈之举。

法尔达将小环戴上,表面看为铜质,十分不起眼,相信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场火将神殿黑暗阴影里的鬼影都烧得一干二净,如果它们被堵在空间狭缝中,不得已就只能断臂求存,还有一些匆匆逃向另一处空间,像伊弭刻的邪眼,冒着烟从傾塌的神殿一角冲出,刚才差点因为法尔达被堵在房间里活活烧死,此刻它充满怨恨地看了法尔达一眼后,跳上尖顶,凶戾地将一个双头海怪挤下火海,自己则跃进一条尖顶虚空之上还未闭合的裂缝。

法尔达在一处残垣附近找到考察队其中一人的装备,已经破烂不堪,夹杂斑斑血迹,最糟糕的是留下了一些残存的血渣和断裂的骨头于衣服上,应该是被某些诡异生物所吞噬,容易引起不好的联想。

火势燃烧了许多天,地面之上所剩无己的残壁在火焰彻底熄灭之后,也终于湮没于海洋之中。神殿之外的保护已彻底消失,海水涌入,被焚毁又沉于海底的殿群或许将与许多奇观一样在未来成为世人难解的谜题。

在这些时间里,法尔达借小环吸收神殿残存的魔力,当它被烧毁后,反而因为不稳定溢出许多能量,成为魔法师修行的极佳场所。

法尔达并没有浪费这个机会,神殿附近的魔法元素几近饱和,魔法师身体如洞,甫一动用精神力,就使得它们征先恐后的钻入法尔达体内。

以极纯的魔法元素来炼体,起初吸收容易,放出极难,随着极纯元素的反复出入,最后体内仿佛成了魔法元素自由来去的通道,这是一种异化身体的通用法门,但在一般环境下需要长久的改造,常人一生也难以做到,只不过此时时机刚好,神殿周围的因子极为活跃,与法尔达脑中的环廊呼应,产生出世所罕见的修炼佳境。

修炼路上行越远,越能明白,魔法,从不是以汇聚到身体中的魔力总量来衡量。初始,可以以量衡量,在团战中起巨大作用,但于人数有限的实战中少有价值;之后炼体,改造人体与元素的适应性;而后寻觅法则,甚至探索宇宙之秘,发觉星空背后的黑暗阴影。

这是一条极为漫长的道路,绝不平坦顺遂,触摸星球大秘,社会平静表面之上的灰色漩涡。许多常人终其一生闻所未闻的怪物和邪异巫术,在黑夜中的咛喃低语,引动疾病和死亡,以及疯狂的惊栗。

在成长为大魔导师之前,魔法师体内的能量十分混乱驳杂,散在体内各处,没有做系统的梳理,原因很简单,在此之前他们未经过高密度的炼体,而身体各处能接受的魔力总量也不同,有人善于用手施法,手部便与元素较亲和,有一些秘术用身体不同的方位,自然也有不同,而依赖于魔杖和权杖的魔法师与元素的亲和要远比自身直接施法的魔法师弱,全身素质平均,精神力稍微强劲。

法尔达紧闭双眼,并没有再去管驮着弗罗德瑞克四处飞来飞去的弗迪,在神殿的屏障消失之前,她的心神都贯彻在修炼中,因为附近元素浓度过密,她并不知道当她闭上双眼之后,元素洪流化为肉眼可视的形态出现在地裂之内。

神殿的断壁中有纹与印,尽管是断裂的环廊一角,但在漫长的时间流动里也勉强能沟通天地中的元素维持自身的平衡运转,禁锢住那些逃窜出的怪异生物,同时让外人无法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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