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对不起,”
“我可以读到人心,却读不懂人心。我没想到王黎…我没读到他…”孔明汐自责不已,这对于金侁来说是个不可逆转的死局。
“他这是在逼你抛弃自己,抛弃所有啊。”
这一年她几乎没有再进过宫看金善了,因为她知道每次见她去见金善,王黎都很不满。当年她没有看错,王黎的确是个很单纯的少年,但错就错在,他以王的身份单纯,如此简单地就被人左右、被人钳制。
“事情发展成这样,和你无关,”金侁见不得孔明汐自责的模样,“当年先王临终嘱托给我,便定下来金善与殿下之事。”
“我……只是觉得愧对先王的信任,让殿下被佞臣蒙蔽,成了这是非不明的模样。”
“君君臣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孔明汐失神的念到。
“将军。”孔明汐抬眼看着金侁。
“无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死也好,活也罢,都跟着你。
三个月过后………
金侁,他最终还是做了这个决定,他……必须回来,他妹妹、他妻子、他未出世的孩子、他的君,都在这里。
这里是王京,他的家。
鲜血顺着地上砖缝,吃力地蜿蜒到了金侁的脚下,金善就站在前方,看着他。
金善看上去很焦急,可是她不是为了自己。嫂子不知所终,王黎也不知道,是被他哥哥安置了,还是……
金侁没有听到金善心里所想,他只知道,他必须向前走去,金善是他妹妹,他们是一体的。
明白了金侁的决定,金善也安下了焦乱的心,对他哥哥扬起了个久违的笑容。
‘神啊,请您听到我的诉求,保佑我嫂子和未出世的小侄子安然无恙吧。’
金侁与金善相错而过时,太阳正好到了最正最灿烂的位置,两人的影子像是被浓缩似地集中在了脚下。
“蹭!”
是箭刺入*声音,随后而来的是彭的一下,人倒地的声音。
金侁捏紧了剑,发狠地向站在上面的王黎——他的君杀去。
“金侁!”看着前面倒下的金善,为了金侁愿意死的金善,王黎心里悲愤又嫉妒的发狂。
“金侁!你这个谋反的忤逆之臣,罔顾先王信任!”朴中元看形势不好,把早已收押的金侁府里的人,不管是谁,都拉了出来。
“你真的要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罔顾你府里的这么多人命吗!”
“他们可都乞盼着你救他们一命呢!”
“明汐呢!”金侁没有看到孔明汐。
“谁?”这关头了,朴中元还在那装不懂。
“我妻子!”金侁发誓,他绝不会放过朴中元!
“哦……她要生产了,殿下仁慈,在后殿呢,现在拉出来不是一尸两命吗?”朴中元得意洋洋地说。
“我要见她!”
“你自尽在此,夫人自然母子平安!”
“我要见她!”
“你再执迷不悟!不止一尸两命,前面的人都得一起陪葬!”
“我!要!见!她!”金侁将自己嘴角都咬出了血。
“来人!将备好的打胎药端去给后殿的那个女人!将前面忤逆之臣金侁的家眷都就地正法!”朴中元一挥手,吩咐下去,他完全有恃无恐,他不信金侁真能坚持。
“嚓!”
是刀插地的声音。
“慢着!”金侁果然退步了。
“将军!”副将在旁边不忍,他知道这题无解,他们回来,只是想要个公道,他们想知道他们将军哪里错了!
“我也退一步,不用自裁,叫你身边的副将动手!”朴中元做出很通情理的样子。
金侁双手捏得紧紧地,他不敢堵,反正他就没准备活,金侁慢慢抬头,看向台上脸稚嫩却扭曲着的王黎。
“殿下………您错了……”
转身,将剑交给副将。
“将军!…呜呜…………”三十多岁的大老粗哭得像个稚子。
“一个大男人,哭什么,难堪。”金侁抬头直视灿烂的正午的太阳,“明汐说最不能直视的就是正午的太阳和人们的心。”
他捂住自己的眼睛,呢喃道,“果然那……”
‘明汐,下一世我们可否还会相遇?你可找得到我?’
“蹭!”是剑插去身体的声音。
“将军!您路上等着属下!……………啊!”
午门前的一片鲜血,也染红的王黎的眼睛,他几乎克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双手,“把金侁暴尸荒野!以儆效尤!”
“是,殿下。”
传说若灵魂附在某人的旧物或沾了血的物件抢,便会成为鬼怪。
“爷爷……”一个稚童抱着一个睡得香甜的婴儿,在月夜跟随他爷爷走在乱葬岗里。
“嘘…跟着我,不要吵醒小少爷。”老人打了个手势。
突然,一道闪电劈过,四周顿时如白昼半闪亮了一下,那苍白的光,比存粹的漆黑还要渗人。
“哇~哇~哇!”稚童怀里的婴儿突然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伴着随后而来的打雷声,成了撕心裂肺的吼叫。
月黑风高夜,电闪雷鸣时,必有异象出现。
比奇屋 www.biqi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