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歌只得向她保证自己不会去查,但他的心却在一声声的保证后愈发地下沉。
待把渠儿扶上床后,陆长歌才怔怔地看着床上的趣儿,淡淡道:“渠儿,我真的很恨你。”
说罢后,他便转身离开,没再回头,眸子里的最后一丝炽热也不知何时消散了。
原来那些自以为说不出口的狠心话不过是他在自欺欺人,如今的他终于敢直视这份绵延了数年的爱情了。
待到陆长歌转身的那一瞬间,渠儿眸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好似决了堤的河流,大颗大颗地往下淌。
“谢谢你,长歌,让我听到了那年你的答案,只是你答的太晚了。”
“谢谢你,终于狠下心来恨我。”
“谢谢你,终于为我做出了选择。”
“只是,我们终究是错过了,对不起,对不起,长歌,我别无他法,这是最好的决定。”
最后,渠儿已哭得泣不成声。
不知哭了多久,渠儿才沉沉地睡下。
一同趁着月色伤心的还有万颜,她将自己关在屋中许久了。她开着窗子,吹着徐徐的冷风,只是望着那轮残破的月光。
那残月好像将她带回了二十年前,那年的杏花开的极好,也就是在那杏花微落的时节,她遇见了陆逸清。
也就是那一面,她彻底地忘不掉陆逸清了,许是那杏花极美的缘故。自此后的时光里,她总是爱着那杏花。
他爱她,他宠她,他把自己当做了掌心里的宝贝。
可就在今夜,她才发现自己好似做了一场很是漫长又很是短暂的美梦。可二十年后,她才明了那不过是场纠缠了她二十年的梦魇。
在梦中,她欢喜;醒来后,她失落甚至是绝望。
她现在才知道她一直做了旁人的替身,他爱的是那个被精心装饰过的虚假的绿芜。
自己被缚了二十余年,最终却只换来他的厌恶。
他可曾爱过那个不像绿芜的自己?这是盘绕在万颜心中的一个结。二十年了,那个结竟像是树根盘根错绕在自己的心头。
一个卑微的念想一旦坚持的时间久了,便就成了执念。
但她却不敢去问。
若当初自己以夏芮月的身份守护在他身边,他会不会对自己多几分眷恋?
万颜也不敢去问。
她宁愿守着微弱的希冀去幻想,去自欺欺人,也不愿得到那无情的答案。
她是真的害怕,是真的离不开陆逸清啊!
风吹得愈发冷了,万颜只好躺进了杯子中,却怎么也捂不热自己的身子,连同那一颗渐渐荒芜的心。
陆逸清的脑子觉得有些疼,这一天他经历的事情实在有些多。
“皇上,王太医求见。”
“他来有什么事?宣进来吧。”陆逸清觉得有些不对劲。
“王太医可有何事?”
“皇上,微臣有一事觉得奇怪。”
陆逸清眯起眸子,似乎在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皇上不是说林妃并未怀孕,微臣今日只需说她确实是堕胎了即可,可今日微臣却诊出了林妃她确实怀有身孕啊!”
“你说什么?”陆逸清速速地站起身。
“微臣不敢有所欺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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