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跏趺坐在床沿,念完一卷经,这才抬起脚去睡觉,他也变回了金刚结。
八天后,邵天尧来叫我去给苏暖开光:“大师,我已经盖好地神祠了,只要你去给开了光,以后他的神像就会很灵验了。”
我答应:“好,我这就来。”跟着他去地神祠,欧阳叶和皇太后也来了,邵天尧主持着仪式,我则去给神像开光,别说这雕刻的人手艺还真好,把他雕刻的栩栩如生的。
我按照开光的步骤给他开了光,问欧阳叶:“你不是说供奉他的画像吗?”
他说:“我是那么说,而且连他的画像都画好了的,后来他自己提出,要修行,得用新砍伐的旃檀树来造像才行,我当然也要尊重他的意见嘛。”
我说:“好啊!”对他和皇太后说,“我在这里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就要前往东天拜佛了,回头我收拾一下就出发,你们保重。”
“慧瑶。”她叫了我一句,“别那么急,你好歹是我侄女,我好歹得送送你,这样吧,明天我和皇帝给你践行。”
我只能答应:“好吧。”
第二天一早,他们来送我,先是在皇宫吃了一餐,然后他们送我出了京城,陪我走到中午,来到离京城四十里外的妙然亭,又吃了一餐,然后我才辞别他们,形只影单的向东走去。
临别的时候,欧阳叶递给我一个文牒,说:“石家姐姐,这是我枯松国的文牒,你这一路东去,万一遇上外国官府你,有我这文牒,他们就知道你的身份,不会为难你。”
我说了“谢谢”,接过文牒也没有看,揣进怀里就走了,我没有回头,因为我对这里并没有留恋,而且我也不想看皇太后哭,她是个很看重亲情的人,这种时候肯定会哭的。
枯松国的版图的南北向狭长的,东西向比较短,离开京城只有一个郡,叫天目郡,这里是枯松国的东大门。
不过天目郡很大,相当于一个国中之国,而且相当独*立,只要承认自己是枯松国的一个郡,上交了皇粮国税,基本上就是郡王自治,朝廷也不管他们,有点类似我前世所在国家的特别行政区,是高度自治的地方。
当我踏出京城地界,就来到了这里,当然只是在它边缘的一个小县,叫陀螺县,据说金聚世界的陀螺就是从这里问世的,所以这里就以陀螺为地名。
陀螺县是一个小地方,这里的人没有信仰,也没有宗教活动场所,我没有地方挂单,我原本以为没有信仰的地方是不文明的,可是结果让我大感意外,这里的人虽然没有信仰,却出奇的文明,道德素养普遍高过那些有信仰的人。
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信仰,佛教、佛法就真的很好吗?我两世为人,接触过很多佛门弟子,他们的道德素养普遍低下,只有个别道德之士素养高超。
我终于认识到,有没有信仰和道德素养高不高,并没有本质关系,硬要把这两者联系起来,是典型的戒禁取见,乃是系缚自己不得解脱的五种邪见之一。
我在陀螺县参悟了几天道德,竟有一股要留在这里结庐安居的冲动。
这时节已经是八月初了,离中秋节也只有十来天了,为了让许瀚文顺利修成文静相,我离开县城,到郊外去寻找绝无人迹的山谷。
我来到一个峡谷,这里是个好地方,正好适合他修行,我就在附近找了个山洞住下来,在这里参禅。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我发现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教外经典有助于开悟,所以我参禅的时候,修的是佛,念的却是玄门真经。
许瀚文是非常不理解,问我:“主人,你是佛法行者,为什么念外教的经?”
我说:“观音大士说,大悲行者,于外教经书,皆悉通达。我要是不能通达外教经书,怎么成为大悲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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