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和混血有什么区别吗？而且你这样踩着他好像说不了话。”顾昭简直要同情这个服务生了。

“半人其实已经算人类了，虽然混有妖族血脉但血统稀薄也没有妖族特征，只有极少数会产生返祖现象。而混血是近一两代之内混血产生的。他身上味道很奇怪，既不是人类也不是妖灵，又不像半人也不是混血......”别语把脚移开，很不开心的抓住男人的衣领，“喂，你到底是什么？这味道好难闻。”

十一突然指着他的脸低呼一声：“我见过他！那天晚上我见过他！”

一声不吭的男人转过头看了她几眼，语气十分镇静的说：“这位小姐，我没有见过她，也听不太懂您说的话，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再不你们跟我说个名字，我带你们去找人。”

“那这样你认识了吗！”血淋淋的虚影猛地扑到男人眼前，微微仰起头，对他露出一张除了右眼，五官皮肤全都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白骨的脸，“不认识我把你也变成这样再问你好不好？”

男人镇静的面具被瞬间打破，狼狈不堪的抓住别语的裤脚试图躲避，如果不是被顾昭手疾眼快的捂住嘴，尖叫声一定能把其他人都引出来。

别语没有踢开他，依旧笑眯眯的问他，“所以你现在想起来了吗？想不起来的话，我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哦。”

十一配合的张开下颌，做出一个可怕的撕咬姿势，同样半透明状的管清清也学着她站在男人面前想摆一个恐怖的表情，一身学生装却完全起不了任何恐怖效果。

不过还好十一的恐吓已经够给力了，男人被顾昭放开之后不敢再有丝毫反抗，一五一十的交代起来：“小姐您别不信，我真的是个人啊，不过这酒店里，这些不是人的东西确实也不少。我前几年在外面犯了事，不想去监狱就被别人介绍来这里，一来就签了卖身契，工资很高，就是合同上写了如果背叛他们就会五毒钻心而死什么的，反正我当时是不信这些啊，直到后来有个同事因为报警被发现，真的死得特别惨，我现在都慎的慌，所以小姐您绝对不能跟人说是我跟你们说了什么。”

“少说废话！”十一有些暴躁，管清清丝毫没有顾忌被她抛弃在地上的自己的身体，在女孩满是血迹的发顶安抚似的揉了一把，十一轻轻瑟缩了一下，还是没敢转头看她。

“我从好几年前就在这儿干了，这儿平时虽然也接待奇怪的客人，但上的菜什么的都还挺正常的，就是一年一度有一场‘宴会’。”

“宴会？杀人吃人的宴会？”顾昭握紧了拳，这样的事情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居然已经发生了很多起？

[吃人？我错过了什么高能剧情？]

[我去你们剧组不能给个高能预警吗，那脸吓死我了]

“嘘——”别语的目光从虚空中扫过，“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男人以为她是在跟自己说话，忙一脸谄媚的解释：“不不不！他们只是吃人肉，不杀人的，这位，是去年那个吧？”

原来已经一年了？十一默默点点头。

“那就对了，上头养了很多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女孩，一到十六岁就送到这宴会上来，让那些客人吃从女孩身上活生生割下来的肉。诶哟，您是不知道他们有多变态，要不是怕那个卖身契，我早就去报警了！”男人义愤填膺的说。

顾昭忍住踹他一脚的冲动，沉下声音问：“你说他们不杀人？那那些女孩呢？”

“一般会被现场拍卖掉。那些女孩不知道是从哪儿找来的，一个个不是头上长角就是屁股长尾巴，很多客人花大价钱买回去养的。”

顾昭捏紧了拳，被剪到不能再短的指甲扣得掌心发麻：“——那去年她怎么会死？”

“去年养大她们那个保姆可能是良心发作吧，在她作为第一道菜端出来之后把其他九个女孩子都给放跑了，那些客人一看不够吃，就抢起来了，那场面，真是——”男人啧啧称奇，十一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别语的眉头少见的锁了起来：“今年的宴会开过了？”

“还没，不过你们来得正巧，就是后天晚上。”

“要怎么才能进去？”

“有邀请函就能进去了。不过邀请函都是上面发的，我是变不出来的。”

“不用你变，工作人员不是也能进去吗？”别语一脚踩上他的胸口，右手腾起火焰，“正好，我忍你很久了。”

“我是人！你不能杀我！”男子恐惧的想要后退，却被牢牢踩在脚下。

别语一脸不屑：“你还知道不能伤人的规矩？不过迟了，你早就不是人类了，签下这个酒店合约的时候，你就已经变成了这家店主人的伥鬼。放心，等揍够了，我会把你们一个个都送到你们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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