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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心脏骤停,她的生命的足迹在两三秒内徘徊(六千)

凤轻染把那辆红色玛拉蒂停到圣乔瓦尼医院的大门时,天色已大亮了。昨夜接到马宏的紧急电话,他正在米兰举行一场半夜秋冬秀,等不到大秀拉下帷幕,他便急急驱车赶来。此时,他面如冠玉的清秀的脸庞缀满了阴郁的气雾,“那个女人出车祸了?还有毓也住进了危急重症病房?她生死未卜,记忆全无?成了白痴了?”心中的暗流如夜幕里的潮水齐齐向他汹涌而来,他抿着殷红的唇大步走进大堂。

“大哥。”

刚拐进门,就见到墨歌神色温柔端着一碗热粥正在喂着床上躺着的女人。正是那个女人,夏承玉。他定睛去看,发现她的左腿裹上了厚重的石膏,连同脖子和手肘上的位置也绑着厚厚的纱布……果真如外界传言,墨总前任遭惊天车祸,遍体鳞伤,沦为瘸子。但有一点人们又错了,这个女人生死未卜算不上,顶多是濒临垂死而已……在他幽闭的心底划过一抹恨意,他再次看了看她,很快敛住了这种急促的情感。

墨歌瞥都未瞥他一眼,只专注着手上的活计,他无比温柔的舀起一勺子粥,放到嘴边吹热了才轻轻递到那个女人的嘴边,低低道:“小心烫。”而那个女人却似一只乖巧极致的小猫依偎在墨歌的怀里,一口又一口的吞下了他勺来的粥。

“嗯,饱了。”她轻轻推了推他的手。

墨歌见状也不再喂,放下碗,替她盖好棉被,柔声哄道:“阿玉,你闭上眼睛睡一觉好不好?等醒了,再换药。”

她的腿部因受了细菌感染,现在仍然要一天换一次药,直到腿部新生出嫩肉。而这个过程永远惨绝人寰。

因为虚弱,夏承玉很快陷入了低沉的睡眠中。墨歌这才站起来,淡淡道:“出去谈。”

凤轻染默默跟他走了出去。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家大哥这样温柔般对待一个人,就算对方是顾挽月也没有。

“大哥,毓怎么样了?要紧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他出口就是问了另一个人的话。

墨歌“唔”了声,淡淡道:“刚才已经醒了,是她救得他。”

凤轻染一时没有听明白,“谁?大哥你说谁救了毓哥?偿”

墨歌顿时有些不自在了,朝里头侧躺着的女人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凤轻染是何许人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了,“大哥,你怎么又跟这个女人扯上了!你明明知道她的心……”

“她的心早就被狮鹫给叼了去了!轻染,我他妈的还用你来提醒!”

“可你为什么……”凤轻染一愣。

墨歌没有回答他,从衣兜里摸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放入嘴里深深吸了口,缱绻的烟雾从男人的嘴巴和鼻孔冒了出来,就像烟囱里喷出来的烟一样,顿时一股麝香味的烟草气息遽然弥漫在阴冷空荡的走廊里。

像胡椒一样***的气味冲进凤轻染的鼻孔里使他精神一震,透过袅袅烟雾,对方一张硬朗高挺的脸庞隐隐绰绰如雾里看花。从前墨歌很少吸食香烟,但自从三年前的那场车祸后,他便开始频繁的吸食大量的香烟了,连史密斯医生都劝导不住。有时候凤轻染在想,要是他对吸食香烟能节制些,也不至于对里面的那个女人至今还藕断丝连难舍难分。是香烟里的大量尼古丁刺激了他大脑中枢神经系统,并在“奖赏回路”内尤为明显,由此刺激相关神经来释放更多的多巴胺。故此,才有了眼前的旧情难忘意惹情牵。

凤轻染骤然怒了,如玉的脸庞像是滴了血,他一把扯过墨歌夹杂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香烟,重重戳在墙面上灭掉。

“大哥!你知不知你的眼睛的状况根本就不允许你再吸食香烟了!为了那个用尽心机心术不正的女人,这样践踏自己的身体值得吗!你可是我的大哥,是我从前无比意气风发熠熠生辉的大哥啊!”

他生平第一次在他面前恼怒的低吼道。

墨歌手里的香烟骤然被他夺了去,脸上有过一丝恼怒,鼻翼下方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盯着他几经沉默,终是一声不吭的又从裤兜中摸出一支香烟点燃抽了起来。

“轻染,我的事你别管。”

男人嗓音低沉极致。

“什么叫不管?大哥,你别忘了,十多天前,你可是和挽月订婚了,现在你又回来跟这个女人搞得不清不楚的,你有没有想过我大嫂的感受!先不说现在这个女人怀着何居心,单是三年前她能打掉你的孩子一脚跨到别的男人的怀里,就足够证明这个女人根本是一个祸水!是我们墨家无法饶恕的对象!”

“住口!”墨歌阴着脸吼了声。

凤轻染一愣,循着他的声音望去,先前那个已经闭上眼睡去的女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此时她正眨着两只晶莹剔透的眼眸盯着他们,他的心狠狠的震了下,像是被一把巨大的鼓锤不遗余力的敲砸在他的心口上。因为他看到了她那双缀满晶莹泪珠的清澈眼眸在病房清明的吸顶灯之下格外楚楚动人,也格外黯然***。

他终于明白是自己的话深深地伤害了她了。

“大哥……我……”他带了丝歉意。

“住口!立刻回到公司里接手毓的工作!这里你以后不用来了!”

墨歌再也不看他,大步跨进病房随手关掉了门。从三年前,她只身抽离开他的生活起,他便开始了一场遥遥无期的危险而困顿的艰难跋涉,许多次,他独自一人走进漆黑狭长的隧道,在暗无天日之中苦苦挣扎再费尽全力脱离苦海,重见日光。而不久之后又周而复始,陷入不知彼岸和归途的漩涡。他早就被时光磨砺和淬炼得刀枪不入了,他也早就不再为任何人流眼泪了,而他也坚信自己永远如此。

谁曾想,这个姓夏名承玉的女人竟是他此生都无法剔除的魔障。她注定要死死吃住了他。

“阿玉,我……刚才……我求求你别胡思乱想,刚才,刚才是轻染在胡说八道的,他并不是那个意思。”他看着她的热泪沿着白腻的脸颊划入了浓密的鬓发之中,手无足措的辩解道。

夏承玉没有吭声,只是睁着眼睛无声的啜泣着。而这样的她,只会让墨歌恨不得即刻死去。他伸手抹去了她跌下的泪珠,着急的哄道:“阿玉,玉玉,我求求你,别哭了好吗?跟我说说话……你知道我实在是怕了你什么都不同我说的模样,让我做这也不是做那也不是,活像一个跳了脚的小丑。”

耳边男人低声急促的恳求她已经听不到了,整个人似被大海啸卷进了汹涌无比的漩涡之中,随着呛鼻的海水沉入无止境的深渊,又立时被远方一道凶猛喷张的狂潮抛向高空之中,再重重跌落下来,余下一片狼藉、体无完肤。

“原来,他真是定了婚的,跟那个叫顾挽月的女子。原来,他早就有了未婚妻子了,他将来也会同她结婚的……可是我呢?我算是个什么东西!是小三吗?还是那位长得赛比冠玉的年轻男子口中恶名昭著的女人,堕过他的胎,只为了爬上别的男人的床?可是,我为什么会那么做呢?我从前是他什么人呢?为什么,除了他,周围的人都在暗处偷偷议论我呢?我从前……从前会是他的妻子吗?不然怎么怀上了他的孩子呢?不!不!我一定不是他的妻子的!一定不是!没有丈夫会爱上一个朝秦暮楚的女人呢!不,一定不是的!”

她的缄默不语可是吓坏了旁边的墨歌了,“阿玉,你别这样,乖,看着我,跟我说说话行吗?”

“我真是那位先生说的,曾经拿掉了你的孩子,然后投进了别的男人的怀抱吗?”

“我真的那样十恶不赦臭名昭著的女人吗?”

“如果是,你是因为我的背叛才爱上了别的女孩,跟她定得婚吗?哦,我听说她叫顾挽月……哦,你一定恨透了我吧,先是堕了你的胎,紧接着又爬上了别的男人的床。就算你不讨厌,我却厌恶这样的自己。”

声声逼问,如泣如诉。墨歌心头剧痛,他低头深深凝望着她惨白的脸颊,如鲠在喉。“该怎么说呢?难道要我对她说:‘你确实是为了前程利益背叛了我们的爱情,狠心弑杀了我们的小孩,奔向了别的男人的怀抱,从此杳无踪迹。’难道真要我自己硬生生在她心口之处划开一道毛骨悚然的刀口吗?只为解气抑或圆了她的逼问?不,我做不来了,纵使我曾经真的视她若鸩酒,恨她入骨,我也做不来了……”

“不,不,阿玉,你听我说,那都是没有的事,从前你可好了,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女孩,连一只在大街上爬着的小蚂蚁都不敢踩……你永远是我心目中最美丽的姑娘……”

墨歌曲着腿在她床前焦急的解释着,只差把自己的心脏剖开给她看了。只她看起来仍然是一副恹恹若绝的模样,墨歌立马急得挤出了一身汗。

“真的,你别不信,在我心底,你就是最好的姑娘,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病房里很阴冷,可是他硬朗的脸庞却淌了些许汗珠,夏承玉知道自己应该相信他的,也不停地在心中说服自己去相信他,可是话一出口便硬生生变了个样。

“既然如此,那你去跟她取消婚约,跟顾挽月……你取消婚约,我就相信你!”

冷不丁的,墨歌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要求,一时愣在了那里,不知如何应答。

见他倏地默不作声,夏承玉心底了然,冷笑道:“果然,从前你都是骗我的,你根本就不想跟她取消婚约!”

墨歌急了,双手举到半空中,原本那句“不是的,我会立即跟她取消婚约,我只爱你一个人啊!”才堪堪涌到喉咙口便被他硬生生又吞到了肚子里去,再脱口就成了:“阿玉,你、你要相信我,我没有骗你……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男人到底是有多蠢才会认为自己现在口口声声的诺言是这样令人信服呢!避而不答,语气嗫嚅,这难道不是典型的撒谎的表现吗?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了。”

自己的过去一片空白,而眼前这位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又深陷在与别的女人订婚的风波中,他两只手同时在操控着两个截然不同的姑娘。而自己跟他注定没有好果子吃。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当真呢?“唔,是谁曾经在她耳畔低低沉沉的说:‘我和你的从前,不过一场旷日持久的玩笑而已。你又何必当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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