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砚第二天中午醒来,额头上多了一块儿毛巾,身上也好好盖着被子,该出现在房间内的那个人,却不见踪影。
沈砚眉头一皱,正想下床去打听,便听有店小二在门外道:
“这位客官,与您同房的小公子说,若您醒了,就请您去楼下的雅间用餐。”
沈砚简单洗漱了一番,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这才推开门,跟在店小二的身后去找谢玉。
谢玉还是老样子,坐姿没个正行。
沈砚推门而入的时候,他正斜靠着墙边,透过窗户饶有兴趣向墙外望去。
而摆在谢玉身前的,则是数十盘色相好看精致,闻起来也香气扑鼻的美味佳肴,看那样子,谢玉每个菜都尝过,但每个菜都还剩下不少。
沈砚进了门,先是朝着谢玉的方向拱手:
“教主——”
谢玉头也不转:“你来了。”
“多谢教主昨晚的照顾。”沈砚想起那条毛巾,补充道。
“噗——”谢玉忍不住笑出了声音,然后转头看向沈砚,“一块儿毛巾算个屁的照顾,你赶紧坐下来吃饭,饿坏了吧你。”
“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里。”
“死鸭子嘴硬——”明媚的阳光下,谢玉的五官更显生动活泼,衬得整个房间都明亮了几分。
沈砚也被他的笑颜晃到了眼,怔愣了刹那。
他暗地想,谢玉真是好运的让人心生羡慕,武功天下第一不说,就仅仅凭着这张脸,也足够让不少人死心塌地。
如果不是他心里早就住着小师弟沈墨,朝夕相处下来,怕也会忍不住对这个男人动心。
这样想着,沈砚不由得就有几分庆幸。
“对了,我们认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开始吃饭的时候,谢玉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沈砚。”沈砚一边夹菜一边答道。
谢玉坏笑:“艳?明艳的艳?我是不是可以叫你艳艳?”
沈砚无语的瞥了谢玉一眼,义正言辞替自己正名:“笔墨纸砚的砚,砚台的砚,叫我沈砚就行。”
“砚台啊……”谢玉似乎对这个事实有些不高兴,便小声抱怨,“原来真的是块儿石头,难怪如此不解风情……”
沈砚听见了,却也只是微微摇头,没往心里去。
一顿饭吃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
沈砚从小被教育吃饭要细嚼慢咽,就算身体已经饿到极限,也还是保持着有条不紊的吃饭礼节。
谢玉在一边看的心急,恨不得亲自把桌上的菜品塞进沈砚嘴里。
好不容易等沈砚吃完了,谢玉迫不及待就把人拽到窗边,指着窗外道:“你好磨叽,吃一顿饭而已,差点就错过一出好戏。”
沈砚疑惑的朝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这家酒楼门口的街道上,竟然摆起了比武招亲的台面。
难怪谢玉从进屋开始就不停地看向窗外,原来是在看比武招亲!
不过,比武招亲最精彩的局面貌似已经被沈砚错过,现在还留在比武台上的,只剩下一个佝偻着腰,穿着紫色衣服的胖子,结果几乎是板上钉钉。
奇怪的是,那个胖子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行将就木的气息,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会武的模样。
沈砚又看向台下众人,其中不乏身体强壮之辈,偏偏无一人上台挑战。
眼看着那个胖子就要拔得头筹,沈砚终于忍不住问谢玉:“这家人的小姐,很招人嫌弃吗?”
“非也非也,据说这位小姐是利州城有名的美人,长得不说国色天香,却也算沉鱼落雁,最妙的是,此女八字旺夫。多的是世家贵族前来提亲。”
“如此说来,那便是这个紫衣男子权势滔天,无人敢夺其所好。”沈砚了然道。
“阿砚果然聪明,一点就明。”谢玉又接着解释,“他叫白浩,是利州总督白问川的独生子,天生病怏怏,白问川为了帮他冲喜,已经娶了三房妻子,三房全部死于非命。”
沈砚凝眉:“那陈家的传人……”
“据说,陈家的千金便是不久前上吊自尽的第三房。”
“教主的意思是?”
“本教主可没什么意思,只是想看看热闹而已,要取白问川狗命的人是你,你不会忘了吧?”
沈砚颔首道:“自然是记得。”
但当时,他对白问川的印象只是朝廷要员,而且还颇有政绩。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对于取白问川人头这件事,他还在考虑要怎样浑水摸鱼。
可今日之事若是实情,那么就算取了白问川的项上人头,他也无愧于心。
不过,谢玉所说的一切虽然看似很有道理,他却不能轻信。
沈砚琢磨着,他得找个机会将事实的真相验证一番,再下决定也不迟。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安安静静看热闹的谢玉却突然伸出手抓住沈砚腰间,沈砚来不及问清楚原因,下一瞬直接就被谢玉整个人用巧劲提了起来,顺着窗户猝不及防地扔了下去。
沈砚在空中没有着力点,又被谢玉控制着,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落脚在擂台上,引发一片震惊。
随后而来的,是谢玉的秘密传音:
“乖阿砚,我相信这点儿小事交给你没问题,本教主早晨收到飞鸽传书,要先去处理一点儿杂务,明天傍晚,我们城外观音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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