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颂年可不知道他走了之后,薄母心内的煎熬,他先把白少潼送回夕雾楼,便朝着暖宿居而来。
进了院子,原以为会是黑漆漆的,没想到一个房间的灯亮着,倒是为他照亮了回房的路。
走近了,他才发现是梁语嫣的房间亮着灯。
这时,他突然想起,梁语嫣暗恋于他,那么她是特地亮着灯等他回来么?
思及此,他下意识地放轻脚步,也许梁语嫣已经睡了,他不想吵醒她。
若是梁语嫣会读心术,恐怕又要呕出一口老血来。
接下来几天,除了晚上睡觉,薄母对白少潼是寸步不离。
梁语嫣起初不习惯,生活中本来就那么几个熟悉的人,突然“粗大腿”被隔开,她有些不适应,心里空落落的,生怕路上撞见白大帅,没有白少潼这块万金油来救她。
好在,连续好几天,她神奇地一次也没有碰见白大帅。
不过,她渐渐没空去想白少潼,因为白颂年几乎每天带她出去看衣服、看首饰、看电影,最离谱的一次,白颂年带她去了军营,在训练场上看了一圈,两人就出来,但还是引起极大的轰动。
现在,已经达到街头巷尾,贩夫走卒,全城都在热议她的地步。
人们感叹她的“好运”的同时,也赞美白颂年对妻子矢志不渝的爱情——妻子死了,不肯新娶,却娶个与妻子相貌一模一样的女人做姨太太,瞧吧,白少帅是多么爱他的妻子。
梁语嫣做完头发,待在一间茶馆喝茶,听到隔壁的几位太太酸溜溜地讨论,白颂年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一口茶喷了出来!
白颂年的脸瞬间黑成锅底,眨了眨冰寒的眼,几滴茶水顺着长长的睫毛滑落下来。
大妮儿差点泪奔,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表示她不认识这位叫做阮丛秋的女士,连忙夺了梁语嫣手里的手帕,给白颂年擦脸。
“滚!”白颂年低斥,一把拂开大妮儿。
大妮儿连腿三步,委屈地低着头。
梁语嫣想笑不敢笑,见他骂大妮儿,不高兴地说:“大妮儿又没招惹你,你骂她干什么?她好心帮你,还有错了?”
白颂年慢条斯理地掏出自己的手绢,慢慢地擦干净脸,那不紧不慢的动作虽然优雅,却像蓄势待发的豹子一般危险,仿佛随时会扑上来,咬死敌人。
梁语嫣渐渐的,话音低了下去,直至无声,心知自己惹怒了他。
这是个有洁癖的人啊!
她应该喷自己脸上,而不是喷他脸上。
“你哪里来的自信,我骂的是大妮儿呢?”他抬起已经擦干净的脸,冷声反问。
那骂的是她喽?
她讪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颂年一噎,她这么干脆地认错,他反倒不知怎么惩罚她。
坦白认错的人,总是能够得到宽大处理。
他站起身,快步出去。
梁语嫣:“……”所以,“滚”的那个人,最终是白颂年?
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小姐,你惹少帅发怒,你还笑!”大妮儿不满地抱怨。
“没事,没事,我们继续喝茶。”梁语嫣不以为意,她又不是白颂年,谁知道白颂年在想什么。
她亲手倒了一杯茶给大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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