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眼就看见白梓腰间悬挂的镶金梅花缠枝白玉翎管,神色一紧,忙俯身半跪,拱手参拜:“属下参见大小姐。”
“起来吧。”白梓威严道。
她轻易不肯将身份显露,就怕他们如此拜来拜去,还要限制她活动自由。谁知道她父亲的势力有多庞大,又有多少人遍布于各地的各行各业。她可不愿去到哪儿,都有几双眼睛盯着。所以,她常常将这象征身份的翎管给藏起来,起码也是系在衣裙里面。
白梓眼睛扫了他们一圈,淡淡地道:“看来各位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啊。”
下站三人惶恐,不约而同地垂下眼皮。
“我知道你们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白梓肃然道,“但既然是我们‘白珉宫’的人,就要管好你们的属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三人偷眼互看。没头没脑被她教训,不知犯了何事,只得敛声屏息,静听上令。
见他三人都噤若寒蝉,白梓也不好再训斥,缓声道:“我本不愿打扰各位的清修,但事关紧急,我也只得请你们帮忙了。”
下站三人一听,更加惶恐。最怕白家的人这样谦和有礼的对他们说话,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就一定有大祸。谁碰上,不死也要残废。三人的额头开始往外渗出冷汗。
白梓皱了皱眉。果真不能待他们太客气,否则定要吓破他们的胆。唉,白珉宫怎么尽是这种“受虐”型的人呢。
她无奈的,只得不给他们好脸色。
立刻,她绷起脸,道:“去,给我查出来,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在长安城做人贩子。”
三人像是得到了大赦似的松了一口气。忙应承:“是,属下尊命。”
“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白梓沉吟着,道:“我给你们两个时辰,把消息给我。”
三人互看了一眼。
白梓瞅着他们道:“怎么,有问题吗?”
微胖的那人道:“不用两个时辰,一个时辰足够。”
“哦?”白梓看着他,脸上露出讥诮之色,冷冷地重复道:“一个时辰?”
那人被盯的又低下了头。
白梓心下冷哼:想求表现?你没机会。
白梓沉下脸来,不容置辩,道:“我说两个时辰,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三人凛然,同时回道:“属下遵命。”
白梓满意地点点头。又道:“去问问,谁负责这座小庙。是哪个条线上的人。找出来后,叫他一日三次打扫这座庙,旁人不得帮忙。”
两个胖子同时睃向那个清瘦的男人,眼中蓄满怒意和责备。那个清瘦的男人听了,浑身一抖,惊惧的俯身道:“属下定会严办。”
白梓摇了摇头,心下叹道:“唉,要做懒人就不要被我碰见。”
“都去吧!”白梓命道。
白珉宫的弟子深入长安城各阶层,只要一收到上封命令,弟子们就都如机杼般密而灵巧地冒出来,争相挤送消息。
不到一个时辰,既已收到准确的消息。但白梓说了两个时辰,他们既不敢推迟,也不敢提前。时辰一到,消息正好递于她手中。
这时正好是卯时三刻,算算时间,李默约莫也只眯了两个时辰。
白梓料他只肯睡那么一会儿,心系李锦,肯定又要出门去寻。
她算准时间,在李默将要出门的时候,暗投了一支飞镖给他。
镖上绑缚了一个绢条,写了“李锦,零露街后巷马宅”的字样。
李默见之,忙去找颜榉和衙役,挑点兵丁,前去剿灭。
兵贵神速,围剿嫌疑犯也要求快。
零露街已尘土飞扬,森严的兵丁把早起的百姓惊扰得忙不迭闪避。毗邻一条街上的尘梦楼酒家,也开始喧嚷起来。
房门一打开,任天阶便看见桑千语站在门口盯着他。
“天阶,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桑千语面无表情地道。
任天阶愣了一下,何以一夜,她竟然变了一个样。
“是百味楼吗?”任天阶故意说。
昨夜,桑千语忽然要求他换个地方住,也没说什么原因。但他还是跟着她来住尘梦楼了。
“不是。”
“去哪儿?”他的表情也不自觉的冷淡起来。
桑千语忽然婉儿一笑,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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