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温孤爵就消失了,他去哪里,做什么,从来都不会告诉谁,所以我也习惯了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他。
拉开窗帘,天气预报说有台风,这样的天气往外面跑,果然不像是正常人干得出来的。正想着,突然家里的空调停止运行了。外公探头出来说,好像是没有电了。于是在台风天里,我还是拿着钱包出门交电费去了,果然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现在我也干起了正常人干不出来的事。
好在小型台风并没有影响到供电局的正常上班,交完电费出来,感觉这种天气还算适合人类生存,我便愉快的逛进了商场,准备屯些粮食回家,谁知道台风过后又要热多久。
似乎我经常在商场里遇到熟人,除了我之外,可能大部分的人类,都会在商场里遇见熟人。两人见面,互相表示出想念和久违,同时又在脑海里疯狂的搜索着对方到底是谁,最重要的是,对方有没有欠自己钱。
“棉花糖!”
“唐哲!”
这并不能怪唐哲记错了我的名字,上一次我留给他的信息就是这个棉花糖。我欣然接受这种新的身份。说起来也奇怪,上次发烧晕倒,苏锦说是温孤爵送我回来的,可我明明是和唐哲待在一起的,这是如何衔接上的呢?
“你的身体好些了吗?生病了还往外面跑,是和你大哥闹脾气了吧。”
“大哥?哦!对!他抢我的西瓜吃,所以我就离家出走了。”
“哈哈,下次不要这样了,你都不知道上次你大哥有多着急,还好我在你身边看着你,要是倒在外面,看谁管你!”
这样一解释,好像一切都衔接上了。可是,为什么要解释给我听?
不管唐哲要做什么,可我总不能无缘无故去质疑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看在他还欠我一顿饭的面子上,我暂且不去计较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送上门的免费午餐,不吃太对不起上天的安排了。
唐哲是个老实人,说起欠我一顿饭,他立刻点头应好,让我自己挑位置,我客气的选择了一家西餐厅与他共进午餐。
“你为什么老是在商场里?”
我的问题让他有一瞬的失落,“因为没人照料我啊,只能自己跑出来买生活用品和食材。”
“额……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
“没有没有。”他连连摇头,又解释到,“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还没站起来。”
正所谓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嘴软的顾慈面对黯然神伤的老实人羞涩的表示自己是个可靠的人,“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可以跟我说说,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做个听众还是可以的。”
他苦涩的笑了笑,“谢谢,你是个有趣的姑娘,如果君若还活着,真想让你们俩认识认识,她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我似乎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君若?”
“嗯,她……是我的女朋友,不过一个月前意外离世了。”
“啊!对不起。”
“哈哈,行了,气氛太沉闷了,快吃东西!”
他努力的笑着,眼底是散不尽的浓浓的悲伤,我有些难受,因为我怀疑我梦里的“成君若”很有可能就是唐哲的女朋友。只是问题在于他的女朋友一个月前就离世了,可我是昨天才梦到那场恐怖的死亡的,说是死亡,其实应该就是谋杀。
我不敢再往下问,因为这场事件的真相是什么,或者背后隐藏着什么,都不是我能承担的,盲目的以为自己可以拯救天下是愚蠢的,温孤爵说的对,我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好好练习观测能力。
告别了唐哲,我的心情始终没有再好起来。家里,外公和温孤爵破天荒的摆弄着餐桌,说是温孤爵决定今天下厨,以免我们终日生活在,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风险中。外公从书房里找出了好些做菜的书籍,各式各样的菜谱垒起来有小板凳那么高,温孤爵一手拿着菜谱,一手切着菜,干保镖这一行的,原来刀工是如此出神入化,萝卜丝切得快赶上头发丝了。
坐在客厅里发呆,等到温孤爵一道又一道的菜试验成功,已经是三个小时后了,最后端上餐桌的只有三菜一汤,卖相和香味都是极佳,但是我没有胃口。推说午饭吃得太多,实在吃不下晚饭,我就回房间了。转过身后,我一直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无悲无喜的注视着我,大概是温孤爵。我实在很差劲,遇上点什么,都会影响到自己,影响到别人。
当然我也没想到,我的担忧并不是瞎操心。本就看似可疑的一切,原来就是一个设好的陷阱,首尾相连,我被困在一个圆圈里,泥足深陷。这次谁能把我拉起来,谁能把我唤醒。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十七岁的最后一个月里,有一段时间,漆黑无比,我什么都看不到,抓不住,好像被黑洞吞噬了一般。
这样的一段时间,改变了很多事情,把我、温孤爵、萧留措,把我们推向了悬崖,不走山会崩塌,往前又是深渊。该怎么做,听天由命还是执意不改,交给时间来讲述吧。
晚安。全世界。
给读者的话:
otz……生病了,发晚了,还有人看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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