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沈西看着王霖轩微笑的点头。想着刚刚那个时刻王霖轩的出现，沈西心里是真的高兴。

王霖轩一看沈西笑了，只觉得心里所有的郁闷一扫而空，喜滋滋的跟着笑了。那双大酒窝仿佛能滴出蜜来……

“对了，沈西，我在加拿大给你买了好多礼物，还有给阿妈的，等下回去拿给你。”

“什么啊？”

“回去就知道了，你肯定会喜欢的！”

……

回去才发现崔爸爸和崔妈妈并没有回来，王霖轩是单独被送回来的。

被王霖轩拉着一起给屋里所有人发礼物，然后一起打游戏，一起吃饭，饭后散步……加上妈妈也一直有事在忙，所以一直都没有机会跟妈妈单独相处，直到很晚了王霖轩去睡了，沈西才得空去找妈妈。

妈妈一直沉默的听沈西说完整个过程，直到结束都没有说一句话。

沈西不知道为什么妈妈是这个反应，那张照片明明就是妈妈，沈西不会认错的。

“妈，你认识他是不是？”

妈妈依然沉默的看着手里的茶杯，仿佛茶杯里能找到某种答案一样。

沈西鼓足勇气，终于那个在心里流转几千遍的问题问了出来。

“秦宇……他是不是我爸爸？”

“不是。”妈妈的声音很轻，轻的沈西几乎没有听见。

“那我爸到底是谁？”

……

妈妈转过头看着窗外，八月初，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窗外一片漆黑。妈妈看了好一会才回答道，“你爸爸死了……你还没出生他就死了。”

过了很久，沈西都没有从那个夜晚的记忆中恢复过来。

沈西相信妈妈说的任何话，妈妈说爸爸死了，便是死了。心里一直珍藏的一个关于爸爸的梦，啪的一声就碎了。

想起小时候村里孩子们经常对着她唱的歌谣：“沈西西，坏小孩，没有爹，娘不爱……”

每次一听到就要哭很久，外婆抹着眼泪安慰她，“谁说我们西西没有爸爸，外婆想啊，西西爸爸一定是一个又英俊又有才华的男人，比村里所有孩子的爸爸都好，外婆跟你说，你妈妈的眼光可高了，一般人肯定看不上的。西西，不哭了啊，等你长大了，爸爸就会回来看你了……”

……

一直记得那天晚上妈妈说完那句话，抱住沈西就哭了，眼泪一大滴一大滴的滑落，掉到沈西的脖子里。沈西从来不知道原来人的眼泪可以这么滚烫。沈西第一次知道，悲伤可以这么沉重。妈妈的脸埋在自己的肩膀上，太沉重了，沈西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紧紧的抱住妈妈，毫无顾忌的哇哇大哭。

在沈西的记忆里，自己好像第二次这么痛快淋漓的哭出声音。第一次是在外婆的葬礼上，第二次便是这个没有月亮的深夜。

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想遗忘，却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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