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等曾超赶到仁心堂,大堂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雷家的家丁在里面吆五喝六,正在驱赶病人,十来个伤者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
一个一脸麻子的人正在和柳芸争执,旁边的两个家丁还抬着一个人,那人正是被斩断了手的雷洪。
见此情景,曾超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此行的目的。
对方并不是为了时千二人大闹雷氏钱庄的事而来的,显然他们并没有怀疑到这一点。
而他们杀上门,更不是因为雷老虎的死。
这让曾超更加得疑惑了,以雷家的家势,对雷老虎的死不闻不问,完全不像是他们的作风。
看来这里面的文章很深啊。
“快叫曾超出来,不然我们砸了仁心堂!”麻子脸叫嚣着。
“雷管家,仁心堂治病救人,都是一视同仁,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这样对待我的病人可就不对了!”柳芸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正色道。
麻子脸正是雷家的大管家雷涛,那个大掌柜雷洪的弟弟。
“我不跟你哆嗦,赶紧叫曾超来!”雷涛眼睛一瞪:“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来了!”见柳芸难以招架,曾超朗声迎了上去。
雷涛上下打量一下曾超,然后点指:“你马上给我救治这些人,不然……”他怪眼一翻,黑白分明的眼睛透出一股杀气。
“你是在威胁我吗?”曾超冷冷地说道。
“威胁你又怎么样!”雷涛恶狠狠的说,家丁们也围了过来。
“我能怎么样?”曾超双手一摊,耸耸肩,做无可奈何状,然后又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厉声喝道:“只能叫你们走人!”
“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这半天时间,雷家就出了这么多事儿,雷涛正一肚子气不知道往哪儿撒呢,这曾超竟不识时务撞到了枪口上。
曾超再厉害,他雷涛也不是吃素的,甚至比他哥哥雷洪还要厉害。
语毕间,雷涛就出手了,拳带罡风,有如利刃,直逼曾超面门。曾超身子往后一跃,退到街心。他可不想在仁心堂内打斗。
雷涛欺身而上,动作迅速,招式凌厉,一脸的傲然之色,似乎认定了自己会赢。但他真的是太小看曾超了。
曾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脚下未动分毫,头顶雾气蒸腾,双臂青龙缠绕,双掌狂风卷云般猛地拍出。
刹那间,雷涛还未接触到曾超,就被一股骇人的掌气轰击在地,七窍流血。
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雷涛心知肚明。要不是曾超在出掌的一瞬间迅速收手,恐怕自己已经毙命当场了。
他的内心不禁起了变化,慢慢走向曾超,抱拳道:“曾兄弟好身手,雷某以后再来讨教。”
曾超哼了一声。本想着雷涛会就此离开,却见他仍旧站在原地,扭扭捏捏,几欲开口,却每每都把话咽了回去。
“烦劳,”雷涛顿了顿,咬了咬牙,指着躺在地上的雷家人,说:“烦劳神医救救这些人。”
曾超本不想救他们,毕竟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但是沉思了片刻,他还是于心不忍,立即行动了起来。
雷洪的双手,虽然已经止住鲜血,但是白骨生生,甚是吓人。期间,曾超还命雷涛回去找了雷洪的断手。
虽然耽搁了一些时间,但还是顺利地接上了。这在雷氏兄弟的认知里,完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曾超唯一没有做的是用真气为他消除疤痕。他想让雷洪以后看到这道疤痕时,都会想起让自己重新拥有这双手的人。
“曾先生,此恩此德我雷洪没齿难忘!”雷洪冲曾超抱拳,眼神很是复杂。
“不必。”曾超淡淡的说。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是福还是祸。
……
解决了仁心堂的事情后,曾超去了衙门,他这次去找李文才不是为公事,纯粹是为了私事。
“不知道曾贤侄到我这里有何贵干?”李文才对曾超有一百二十个反感,但不知道他葫芦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药,还是假装热情的单独接待了他。
“没有别的事情,只是来探望一下大老爷,顺便谈谈我爹爹的事情。”曾超说。
“你爹爹?”
曾超嗯了一声,眼神变得忧郁起来。他这种表情可以说半真半假。想起爹娘,他的心情自然无法好起来,无可奈何的凄凉,又是装给李文才看的。
“我爹娘无缘无故的入狱,我们实在是想不通,你是我爹爹的上司,又是好朋友,不知道有什么良策可以救他?”
李文才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曾超竟然会跟他讨教救曾固的事。这无异于告诉自己,他要劫狱,还要自己参与。
李文才端起茶碗,装模作样的喝了两口茶,而脑子却在快速的转动。
放下茶碗后,他看了一眼曾超,叹了一口气,说:“办法嘛……这是上头的命令,太难了。”
李文才假装为难地摇摇头,端起茶碗刚刚送到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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