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透着寒光,直射黄一刀。
黄一刀身子不由一哆嗦。他是县衙的捕头,曾固是县衙主薄,两人却不对路。
曾固眼里的寒光令黄一刀不寒而栗,还有衙役莫名的摔出令他疑惑。为什么衙役会摔出来,莫非这是曾固所为?还是屋里另有高手?
在黄一刀的印象里,曾固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根本就不会武功,况且还戴着手缭。
黄一刀努努嘴,张二狗进到东屋,回来摇摇头,东屋里只有卧床的曾超,和一脸惊恐的曽小妹。
黄一刀的名声由来不是雪山飞狐里面的胡一刀,可以一刀叫人毙命。或者如卖肉的张一刀,要割半斤肉绝对不会是六两或者四两。他是因为整天挎着一把破刀耀武扬威,所以叫黄一刀。
黄一刀虽然拿着鸡毛当令箭想整治一下曾固,但是现在不敢造次了。
“曾固,上头的命令,本捕头也是奉命行事。”黄一刀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我曾固一人做事一人当,谁敢对我的家人不利?”曾固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有人假装看天,有人假装咳嗽,不迎接他的目光。
赶集的老仆人曾安和大儿媳妇绣娘跑了回来,看见此景懵了。
“爹,娘,这是咋了?”绣娘问。
曾固咬咬嘴唇:“爹和娘犯事了,家里就靠你照顾了。”曾固转身回屋,来到床前,“老二……”
“爹?”曾超看着曾固,眼里是惊恐和不解。
曾固笑了笑,明显是装的,但是他必须装。
曾超从小就体弱多病,经常咳血,据说是肺痨。这个儿子搞得在县衙做主薄的曾固心力交瘁,但是他毫无怨言。
“爹,都是儿子无用,拖累了你们。”曾超眼里有了泪水。
曾固抚摸着儿子的头,“说什么傻话呢,你是爹的儿子”。
他指了一下曾小妹,曾小妹惶恐不安的出了屋,不一会儿端着一碗汤药进来。
曾固扶起儿子靠在床头,曾小妹刚要喂二哥,曾固伸手来接碗。
“爹爹,还是我来吧。”曾小妹怯怯的说。
一直以来,给曾超喂药喂饭这个事情都是小女儿曾小妹做的。
曾固摇摇头接过碗,然后用勺子舀起药汤,在嘴边吹了一下,一勺一勺喂曾超喝下。
曾张氏、绣娘、曾安等人围在旁边。
曾固将空碗递给曾小妹,左手抹了一下脸:“儿子,爹对不起你了!”
“爹……”曾超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二狗走了进来,看着曾固,小声说:“姐夫,现在我也无能为力了。”
曾固摇摇头:“谢谢你了二狗,我有心理准备,我不会跑。”
他让绣娘帮曾超穿好衣服,然后抱起曾超,走出房门。
“张二狗,还不带人犯走!”黄一刀斜睨着眼睛。
曾固放下曾超,绣娘和曾小妹扶着曾超。旁边的曾安双眼直视曾固,曾固冲他摇摇头。
“老爷!”曾安咬咬牙,握紧拳头。
曾固拍怕曾安的肩膀,托付道:“老二就拜托你了。”
曾安双腿下跪:“老爷,你放心吧,我在少爷在!”
“爹爹,我们会照顾好二叔的!”绣娘满眼含泪。
曾固点点头。
黄一刀再次挥手,衙役查封了曾家,曾固两口子被押解上路。
绣娘和曾小妹及几个老妈子放声大哭着追赶。
曾安正准备接手扶住曾超。
“爹,娘……”曾超伸出手,喊了一声,一口鲜血喷出,然后栽倒在地,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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