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些照片是我心底的伤。当事实赤luo裸的摆在我面前时，我选择的只有逃避。

我不在接秦川的电话，关闭了所有的通信方式，我不想让他找到我，当然也不想找他。这样的背叛，对我来说是莫大的伤害。后来我想，要是他如实告诉我，而不是这些照片，或许我不会这样难过，这样受折磨。

李牧找到我的时候，我正在小吃街边喝酒，喧闹的街道，来往的人群，才会让我有一丝慰藉，好像自己并没有那么孤单。

“你在干嘛？喝这么多酒！”李牧气喘吁吁的在我身边坐下，看来是找了我很久。

“你知道吗？我现在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握着酒瓶，再没有了平时的冷静，活脱脱像个泼妇。

“发生了什么事？别喝了，伤身体！”他说着就要夺我手里的酒，我一躲，从凳子上滑了下去，狼狈的坐在地上，就像没人要的孩子，可怜，可悲，甚至可笑。

李牧蹲下来想拉我起来，我突然抱着他，他有一刻的惊讶，但随即便轻抚着我的背，那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无声的安慰。

“你说，你们男人为什么总喜欢承诺？为什么总喜欢欺骗？为什么？”我拍打着他的背，似乎这样才能得到发泄。

“承诺只是因为他没有把握，做不到，所以才会许诺。欺骗也是为了不去伤害对方，但往往会伤的更深。我不会轻易许诺，因为我只会用行动来证明。”后面的话我其实都没听到，喝多的我直接趴在他肩上睡着了，甚至何时回的寝室我也不知道。唯独记得的，只有那个狼狈不堪的我。

很多年后，再次听到李牧说这样的话，我只是冷静的笑笑。

这是2012年的春天，这一年，我大二，秦川已经毕业忙着找工作，我们相识已经四年。四，是个不太吉利的数字，所以我们的爱情才会走到陌路。

我没有想到秦川会来学校找我。那天我和李牧去爬山，我不小心崴了脚，只好半途被他背着回学校。刚走到校门口，远远地就看到秦川单薄的身影。他也看到了我。和背着我，和我有说有笑的李牧。

我看到秦川红了的眼眶，像是一头发怒的牛，随时都可能冲过来。

我让李牧放下我，一瘸一拐的，忍着痛一步步走向秦川。眼前的他还是一如四年前那样迷人，那样帅气，多了几分成熟，少了那份戏谑。

“我们分手吧！”秦川始终没有注意到我的不对劲，听到他的说这话，脚突然不觉得痛了，因为再痛也比不上心里的痛。

这似乎是我早就料想到的结果，但听他亲口说出，还是忍不住的心痛。

我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好！”既然你想走，我会潇洒的放手，但那时，我并不潇洒。

“你这么容易就同意了？是因为他吗？”他气愤的瞪着我身后的李牧。

“对。”我已经没有力气在忍下去了，我转过身想逃，可秦川先我一步来到李牧面前，抬手就是一拳。

秦川的举动出乎我的意料，一直以来的他都是温和的。

“秦川，你干嘛？”我冲上去，也不顾自己的脚伤，拉开他。李牧显然也被震惊了，只呆呆的站着。

“你就为了这样一个懦弱的男人离开我？你对我的承诺呢？都是假的吗？”秦川双手握住我的肩膀，很用力。

“承诺？那你对我的承诺呢？你又做到了吗？他们说得对，距离产生的不是美，至少在我们之间产生的只有隔阂。秦川，你不懂，我有多累。我们分开吧！”说出这些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流泪了。为自己悲哀，也为我们的爱情悲哀。

“楚渮，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他手足无措的擦着我的泪水，声音软了很多，“我，我们不分开好吗？我知道错了，你打我吧。只要不分开！”他的样子像个无助的小孩，我几乎都要心软了。但脑海里却又闪过那些亲密的图片。他和佩玲在一起那么幸福，又何必强留我呢？我给他带来的，还有寂寞，只有等待。

“够了，”李牧揽过我的肩膀，我哭得像个泪人的我圈在怀里，“秦川，你走吧。楚渮不想看到你。你只会让她伤心难过，她无助的时候你在哪？她生病的时候你在哪”她想你想的哭得时候你在哪？你走吧！”

李牧搂着我朝学校里走去，我看到秦川呆呆的站在原地，也看到他眼里的伤。只是这些，我都不想理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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