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到了学校，我没有等来秦川的电话，等到的却是林青枫的电话。

“你知道吗？这次回学校佩玲并没有和我同路，她和秦川一起去的，秦川就是那个学长吧？”

“是吗？可能是偶然在火车上遇到的吧，她没等你或许是想你和家人多聚聚嘛。”这样的解释，谁会信，连我自己都不会，更何况是林青枫。

“你就自欺欺人吧，楚渮，你喜欢秦川，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心里难过就别憋着。毕竟是隔了那么远。楚渮，距离产生的不只是美，你知道吗？”林青枫愤怒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耳朵。

我是在自欺欺人，明明很难过，却装作无所谓，秦川不在身边，我难过给谁看，坚强给谁看。

我不知道林青枫是什么时候挂掉电话的，只记得自己即使靠在墙上也觉得没有依靠，滑到了地上，吓到了过路的李牧。

李牧是我们系上的，虽然不同班，但也见过几次。一个很冷酷的男生，至少给我的印象是这样。

“楚渮，你怎么啦？”拉着我的手，我却蹲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他向四周望了望，没有看到任何人，蹲下来将我打横抱着：“我送你回寝室休息，这天又不热，居然还能中暑。”

我任由他抱着，没有反抗。

林青枫说的对，距离产生的还有误会和隔阂，就算我很相信他，但我们毕竟不在一起，他发生了什么我都无从知道。我为什么当初就那么傻，会让佩玲和我们报一样的学校，现在的她对于我们的爱情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何时爆炸，但一炸，必定出乎意料。

李牧将我送回寝室后还特意去买了杯粥，而我只是躺在**上。从来不知道，冷酷的他还有温柔的一面。

他回来的时候，正巧桌上的手机响了，他顺手接了起来。

“楚渮啊，她在休息啊。”李牧把电话递给我的时候，我才发现是秦川的。

“你在哪里休息？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一拿到电话就听到他愤怒的声音。

“我在寝室，你......”话还没说完电话便自动关机了，我想还是算了吧，我现在需要冷静。

但如果我会知道后续的事情发生，我一定会充上电回电话的，如果那样，故事会不会改写，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了？

李牧很快就回去了，我说了谢谢，便蒙头大睡。

梦里，我看到了秦川，他的身旁是佩玲。林青枫站在旁边，满眼通红的冲我大吼：“楚渮，你个大笨蛋，看到了吧，这就是你和我爱的人，看到了吧，他们在一起了，我们呢？只是被遗弃的可怜虫，没有人怜悯。现在后悔了吧？！”

我站在原地，什么都说不出来，只看到秦川和佩玲看着我笑，只看到他们紧握的双手。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看到我眼睛里流出的竟不是泪水，而是血水。我努力的想喊出秦川的名字，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

我从梦中惊醒，浑身都是冷汗，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做梦对我来说是少有的事，更别说是被惊醒了。

曾经有人说过，梦里反应的，其实是做梦人内心深处的想法。也有人说梦是反的。我宁愿相信后者，也不愿承认那是自己内心惧怕的。是的，我害怕那种场面。

我拿起电话准备打过去，便接到李牧的电话。

“楚渮，好些了吗？”对面的李牧声音甚是温和，与第一次见面时很是不同。

记得开学后不久，系上组织了一次讲座，他就坐在我前面，旁边的人和他说话他也爱理不理，一脸冷峻，不容别人靠近的感觉。唯一让我关注他的，是他手上戴着的那块表，和秦川一样的款式，一样的颜色。我几乎就忍不住拉住他的手的，后来想起都觉得尴尬。

他转过头来看我，只说了一句话：“真吵。”

可是我很确定自己当时根本没有发出声音。至此，他给我留下的印象就是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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