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一股迷乱的精神力散布整个牛群。所有的野牛都狂暴了，活跃在牛群中央的李白吸引了大多数野牛的注意力，但也有些嗜血的野牛狠狠撞向身边的同伴，乱战爆发。

李白的眼神依旧冷静，他一直都知道，《轮回典》有迷乱人精神的功能，但他却不知道这股意境竟能霍乱整个野牛群。他仿佛成为战场上的幽灵，再没有野牛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自相残杀成为战场上的主旋律。

对这幅他一手造就的局势，李白的心情却没有应有的愉悦，反而有些抑郁。他是一个洒然的人，更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从来都很排斥那种愚弄人心，诱人向恶的魔道攻心之法，现在看来，《轮回典》好像正是这样一种法门。

然而在他内心深处，总有一种感觉，《轮回典》不应该这般肤浅才对，还记得学习《轮回典》之时，影像中师傅霸道绝伦的剑法，堂堂正正，绝不是这般诱导人心的微末取巧之计。

随着李白的思考，周围逸散的精神力竟是不知不觉间再度向他飘来，回归他的脑海。他的思维越来越清晰，心智越发坚定，《轮回典》中的经文竟再也不似往日那般晦涩，一子一句中隐含的意思渐渐通明。

“天地分开的时候，命运不停的轮回。”

隐约间，他仿佛看到了一只巨大的转轮，横亘他的心间，他的心，在不停的轮回。轮回，是一种精神！是一种意志！

他仍不知道轮回到底是什么，但他明白了。他每次使用轮回剑法之时都会逸散出那种邪异的精神力的原因是他练错了！

《轮回典》首重精神意志，攻击之时自然会把意志蕴含其中，但李白无人教导，竟把这种意志当成精神攻击的手段逸散出去，不仅无法发挥《轮回典》的威能，遇到实力高强或意志力强大的对手时就一点用都没有了，还会损耗自己的精神，时间一长，甚至会影响神智，步入邪道，越走越远。

满场逸散的精神力回归他的脑海，陷入疯狂的野牛纷纷从狂暴中苏醒，场中的惨状让剩下的野牛心惊。原先上百头野牛的牛群只剩下不到五十只，折损了一半还多，活着的也有大半身上带伤，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它们望向场中的静静盘膝而坐的李白，眼神中带着凶戾，更多的却是惧怕。死去的50多头野牛，大半都是自相残杀而死，此时那道身影在它们眼中，无异于魔鬼。它们既不敢动手，也不愿丢下同伴的尸体逃命。

经过这段时间的打坐运功，他的内气早已恢复到了巅峰，只是满身野牛的鲜血让他看起来有些恐怖。他已经察觉到众多野牛恢复了神智，但他却没有动。此时，空气中仅剩的一丝精神力没入他的脑海。

轰！

李白只觉脑中一震，一片空白。

紧接着，一股清澈凉爽的气息骤然从头顶‘百会’涌入，同时，足底‘涌泉’也有一股激流淌过。

这两股气息进入体内，在周天大穴循环一圈后猛然灌入丹田气海，和丹田内的内气混合，顿时形成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能量，代替之前的内气驻扎在丹田中。

新的能量更加雄浑，更加强大，蕴藏着剑的锋锐，还带着一丝他的的意志。这就是先天真元。

此时，李白通过头顶‘百会’与足底‘涌泉’与天地相连，天地灵气从这两处大穴生生不息的涌入他体内，只要不是过度消耗，再也不会有内气耗尽的情况，战斗力顿时提升了数个台阶。

睁眼，起身。周边停留的野牛们都瑟缩了一下身子，在它们看来，眼前的人类好像有些不同了，不只是实力上的不同，还有精神上的变化。

看着周围的野牛，纵使人妖殊途，两族可以算作是天敌，李白也没有了继续杀下去的性质。随着对《轮回典》的领悟，他的思想都有些变化，他也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还是不好。

叮！

耳边突然传来系统的提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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