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拧着秀眉,痛苦的闭上眼,脸颊的清泪未干又湿。
这一巨大的转变,让晋王又惊又喜。
然而,福晋心里的愁思则再添。知女莫若母,依婉晴的性子,怎会轻易放弃,她不是不知晓,这十多年婉晴早已用情至深。现下的放手决定,是怎样的破斧成舟。
等候多时的绿儿,手捧着一碗燕窝莲子粥呈上来。
跟在她后面的嬷嬷,也端着一小盏莲叶蛋羹。
将婉晴扶正,又拿来一个织锦的靠枕放在她身后。福晋亲力亲为的照料着。
接过粥碗,仔细的试探温度,一匙匙递送到了,婉格格没有一点血丝的唇边。
婉晴安静地张开唇,顺从的吃了一口。五脏六腑却排山倒海般翻腾,将刚含在嘴里的米粥呕了出来。
顿时,一班下人忙乱了,准备洗漱水,换锦被,拿衬衣锻裙。
见状,晋王皱眉,恨恨道“他肃王府无情无义害我孩儿,让我家无宁日,我晋王今后必将与他势不两立”。
不多时,平日里训练有素的一众佣人,将闺寝收拾妥帖,只剩下那一方染血的锦帕不知如何处理。
绿儿为难地看着福晋,不敢开口。
而年逾五旬,但保养得当的福晋也是愁云满脸。
看着又昏睡过去的婉晴,大福晋生怕吵醒她。
轻轻挥手,示意绿儿把帕子收管起来。
心思细密的绿儿,方领神会,忙将锦帕塞进衣袖,退下。
在梦中,婉晴格格的思绪,飘飘浮浮来到了少年时。
梦里的烨哥哥,依旧俊美翩翩,浅笑着向她缓缓走来。
“烨哥哥,你快看啊,这里有只小乌龟哎”!婉晴明知邪烨生平最怕这东西。
想逗他般,婉晴抓着乌龟便向邪烨身上丢去。
如临大敌似的,邪烨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身后传来,婉晴银铃般的讥笑声。
“婉晴,婉晴。。。”邪烨这半晌没见着她了,这会子在后花园叫开了。
藏在玉石假山后的婉晴,捂嘴暗笑。
因在他晌午小歇熟睡时,她偷着给他画了两撇长胡须,犯了恶作剧。
这会被发现,必然挨骂。
不留神,脚底一滑,摔出了声响。
邪烨听到,快步走近,一把抱紧了痛的龇牙咧嘴的婉晴。
“哪里摔着了,这样大的人了,还不懂照顾子儿吗?”语气里半是心疼,半是责备。
从没如此接近的婉晴,痴痴的看着邪烨。
谁说,他的烨哥哥总是冷若冰霜,此刻,他那眼里的温柔足以让她留恋一生。
如若,这只是一场梦。
婉晴宁愿沉陷,也不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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