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转身走了几步,入目是团锦绣龙模样,微微抬眼又见着银线绣制而成的绲边,那细密的针脚必定是上好的绣工所制,宛卿紧了紧心立马双手放至左腰处,将头垂得低低的。
顷刻间,宛卿觉着时间从未那样长过,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敢发出一声粗气,
"二哥,前些日子黄河闹饥荒,你自请前去赈灾,此次归来,想必父皇越发会器重于你,届时朝堂之上也无人再敢说二哥的不是。"楚奕轩一袭褐色蟒纹长袍,浓密的剑眉之下,炯然有神的眸光注视着一旁的楚啸天。
"父皇日理万机,我身为太子能为父皇分忧,自然是却之不恭,八弟说笑了。"楚啸天微微抬着下巴,墨色银龙纹长袍,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身后只用一根玉带束着。俊美非凡的脸颊因着常年进药,脸色清癯,却透着股清秀。琉璃般的眼眸里是让人看不穿的思量,颀长的身躯一挺更显现着一股令人不可直视的凛然之气。
寥寥几语,却让宛卿战战兢兢,这才出一回浣衣局,便遇上药罐子太子和总是跟随在他近旁的八王爷,看来下次出门自己得好好挑个黄道吉日。
楚奕轩哧的一笑,听着里头传来的几声男子的训斥哪个奴才的声音,浓密粗眉一挑,"听听,我还想着射鹄子这等事怎么能少了十弟,原来他早来了。"
楚啸天侧耳听着里头的动静,薄薄的嘴唇微抿,正欲说话便见着挽着马蹄箭袖的楚若痕大踏步迎了出来。
"二哥和八哥真是让我好等,我都射了好一会儿,你们才来。"楚若痕一向说话直爽,从来不遮着掩着。
三人相视而笑,迈着步子就朝里走。宛卿余光掠见,悬着的心放松了些,正欲起身。楚若痕朝后瞥一眼她,伸手指了指,"说你呢,太子和八王爷来了,也不通报一声,怎么当奴才的。"
宛卿一扫周围,抬头对上楚若痕乌黑的眼眸,腾地跪在地上,因着迅疾,腿部生生撞在条石地面有些发麻,连忙低头谢罪道,"奴婢有罪,求十皇子饶了奴婢。"
楚啸天适才将眸光转向跪在地上的宛卿,因着低头只能看清她白希的脖际,转身上前拍着楚若痕的右肩笑道,"算了,不过一件小事罢了。十弟,我这次赈灾回来,你这脾气可仍然是和从前一样,没一点改变。"
楚奕轩瞅一眼有些发窘的楚若痕,知道他还在因为赐婚一事而闹脾气,劝慰道,"十弟,二哥说的对。你心中有气,我们知道,可终归那件事是过了,你也该放下了。"扫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宛卿,温声道,"你也别在这干跪着了,还不赶紧进去给太子爷和我斟茶递水?"
宛卿脑袋一昏差点没厥过去,乌黑的瞳仁睁大看着地面。若是此刻她说出自己不是这里的奴婢,指不定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抚了抚急速跳动的心,宛卿轻轻嗯了一声便尾随着三人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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