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她不做。
倘若真有一天要她面临一个抉择,那么,结果只会是离开!
然这一天,云镜知道不会远。
却,没想到会有这么近。
深夏的夜晚,雷雨过后,大地显得分外舒爽清静。
雨后的花园到处散发着花瓣被雨水打残后的残香,与湿湿厚重的泥土气息,清新自然地混重一处。
微凉的风掀起云镜单薄衣裙,起起落落,如人心起落、浮沉不定。
远处有脚步声悄然临近,却一经发现亭中之人,视线与脚步,便全然定住!
更深露重,寒夜无星。
她独坐凉亭,任凉风灌顶。
他融于暗夜,有血腥蔓延。
指尖拈碎白玉环,雾蒙双眼不觉湿,该面对的,终究逃不掉!
“原来我一直不知,宠至极端的爱,是来自地狱的花开。做了你这么久的妻,终不敌她痴心守望。真好,你们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我该恭喜!”
“笑笑……”
来人声音微滞,却仅唤她一声,便被她开口打断:“你要娶她,我没意见!可你不该只让她做妾室这么卑微。这正妻的名头,我看她很合适!”
萧煌呼吸微痛。
洇血的背不断渗开,伤口的撕裂,不及她洞犀了一切后的平静。
该说的,该做的,他不得不说,不得不做。
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舍,却只能选择让她难过。
或许,他是自私的。
紧了紧手心,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黯哑得吓人:“她为我付出了一切,名份,不过是补偿。”
静,短暂的极静有如双耳失聪,四周再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呼吸,心跳,统统消失不闻。
良久,这份静才从渐渐的清醒中逐渐回归正常。
云镜看着不远处那仁立如山的黑影,心被刺骨的寒意一点点剖开,最终裂成两半,又被一双看不见的无情大手用力捏合。
一瞬间,痛到无知无觉,最终却麻木不觉。
“不过是补偿……好,你有情也好,无情也罢。这场爱情的游戏,你,出局了!”她骤然失笑,起身,离开,再无留恋。
如果这是爱到最后必付的代价,那么,她认就是!
可是这场纠缠不休的游戏,不是她的gameover,而是他的——出局!
没有哭闹,没有争吵,亦没有任何的激烈反应。
萧二夫人在一日出门之后,便突然失踪,任凭萧煌和萧家上下的人到处找遍,也始终不见人影。
云郡王闻悉大急,亲自上门仔细询问了萧煌与平日服侍云镜的下人是何原因,皆只知云镜芥怀二爷纳妾之事,并不知其出门便是一去不回、彻底地离家出走。
等到想起才发觉二夫人当日确实有异,其日只带了少许银两与黑米一同外出,对身边之人并无任何交待;本来还带了个车夫,谁知半途车夫却被人施药迷晕,等醒来自己正躺在集市不远的一条小巷上,二夫人与黑米却压根不见了踪迹。
后经仔细盘问那车夫,众人从点点滴滴的消息中,听出云镜是有意弄晕车夫带着黑米独自驾车而去。
至于为何而离家出走显然不言而喻,但到底去了哪里,却又无从得知。
云郡王一时又急又气,当场限萧家三日内把人找到,如果找不到,他将与萧家断绝往来。
可这人海茫茫,云镜又有心避开世人耳目,哪里那么快能够寻得到?
等到萧煌派出的人好不容易寻到萧家失落的马车时,却早已被物是人非!
到处寻访问遍,哪还有云镜她们的人影?
只从与之换置之人的描述中可以断定,那跟他们抵押马车换取银两的一男一女,外形样貌跟云镜与黑米所差无几。
可以肯定,二人是故意离去,而非遭劫或被掳之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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