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云镜脸皮够厚,被人这样看得多了,便也习惯了。
以前人都是拿她当傻子看,现在好歹有人欣赏起了她的样貌,这样,算不算是一种无形中的进步?
“笑笑看得懂账本?”
这日下午,萧煌眼见某人将他的书房翻得一蹋糟,竟眉也不皱地由着她。
这会儿眼见她对那些古板的书籍全失了兴趣,眼睛瞄啊瞄地瞄自己手边的账本上来了,不由挑了挑眉,眼里有着意外。
云镜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就是因为看不懂她才好奇的。
这古代人记账也太复杂了吧,那圈圈点点的是些什么东西?
复杂的繁体字她虽然识得,可这些字全是竖记不说,中间还夹着一堆代表数据的符号,当真花眼。
撇了撇唇,她指着一页上面画满了记号又一时红笔一时黑笔勾画的帐面,颇为不解道:“这是当天收支记录的项目么?这么麻烦,进出账本为何不分开做?这是佘账的单子吧,这类的客户其实应该单独做一本账册的,尤其是量大的客户,可以设置固定的账期结账,不管是对方还是自己,都要便捷不少。还有每日帐单与月底汇结的也应该另分一本,这样笼统写在一本帐册上,要记下的本册多不说,还要不时前前后后对翻太麻烦。如果一处出错又要整个地重算,这样子核算,真心会死人的。”
萧煌顺着她的指点一一看去,发现她不仅真的看得懂,还分析得如此透彻,心下不由大为惊异。
再听她条条是道地告诉自己该如何分类、如何改进,他不觉眸子一眯,笑道:“笑笑还说看不懂,这些东西你似乎比我还懂,云天傲到底是怎么把你养成这样的?”
“哪样啊?”云镜眯了眯眼。
这家伙分明不是在夸她的样子,眼底的笑意,到似对她懂这些一点也不惊讶。
嗯,接受能力挺强的嘛!
萧煌弯了弯唇角,眼底的笑意甚浓:“琴棋书画不通,旁门左道在行。而今连帐簿之类都门儿精,莫不是你爹早知你会嫁与我为妻,自小便对你悉心导教?”
云镜俏脸一红,对他这算是调.戏的言语不自觉地想逃避,“少臭美了!我是天生聪明,无所不能,谁告诉你我琴棋书画不通了?没发现不等于不存在!二爷你好好看你的账本吧,把这些旁门左道研究会了,以后就不用这么干坐着考眼力跟脑力了!”
说完她鼻子一哼,非常潇洒地将帐本一合。
不看了,本姑娘闲得没事才陪他坐这儿看这些枯燥无聊的数据,她找黑米玩去。
“等等!”萧煌一把拉住她,见云镜不满地回头,便干脆将她一把拉坐入怀,贴着她的耳朵低低轻语道:“笑笑既然有这样好的法子,怎能一走了之,留我一人在这里看这些无趣的东西?”
温热的气息痒痒地落在耳际,似有无数只蚂蚁一下子爬上了耳朵,将咬未咬着,分外磨人。
一时间,云镜只觉从耳朵到脖子都热得不行,用力挣了两挣,对方却越发霸道。
她使三分力,他便加重七分;她若乖乖就范,他才满意而松。
与他相处了这些日子,云镜好歹摸清了他这点小性子。
可要她每回都服软,这又不是她的性子。
抿着唇扭头瞪他一眼,见那人不以为然地静待她投降,心底的恼意便更重了。
“小青,你家主子喊你回家吃饭!”
放开音量毫无顾忌地突然一喊,云镜便得意地发现,那家伙身体明显偏了偏,显然对她超分贝的放声大叫不敢恭维。
书房外候着的李铭闻声抖了抖,对着那两只被二爷赶出去的一人一蛇悄悄摇了摇头,却显然没有一只肯听从他的暗示行事。
但听到房内喊叫的刹那,那一黑一青几乎同时冲身入帘,看得李铭禁不住摇头。
小青真是被二爷冷落久了,性子竟变得跟黑米那蛮小子一样冲动了,真是近墨者黑,言之不虚!
书房里,耳听两道微小气流穿帘而入,萧煌眸色一深,伸手忽扣云镜腰身,突然俯首逼近道:“如果你想叫黑米看到还不适合他看的画面,我不介意当一回善夫子,现在就示范给他看!”
他说得轻松无比,那近距离贴在云镜颊边的唇亦浅浅飞扬,不需犹豫,云镜便知此人是头腹黑狼:只有他要挟她的份,她若反抗,后果需自思量。
“姐!走了?”
黑米快步来到云镜身前,看着一脸异色的云镜正坐在萧煌身上,清秀的眉头便微微皱起,简短的声音,说着只有云镜才听得懂的话语。
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黑米已经可以说出简短的字句了。
方才他是问云镜,“姐!可以走了吗?”
眼见得那条青影“嗖”一声便欲飞上萧煌肩膀,黑米身形一闪,便快速劫住了小青的去路:“姐怕,不许。”
“小青,我喊你了吗?”
见得小青上下左右不遗余力地与黑米较劲,萧煌眉一拧,甚是嫌弃:“竟然连黑米都不如了,你当真被笑笑说中,永远只是一条蛇!”
“噗!”
云镜呛咳一声,转头已双目喷火地直射萧煌。
对方却一经说完,便淡淡一挥衣袖,随意道:“还不出去闭门思过!再这样莽撞行事,我便干脆把你送给笑笑调教调教好了!”
身后两道“咝咝”骤响,云镜周身的寒毛全被萧煌这两句话给炸竖起来。
这厮实在无敌黑,她不过想拉恋主情节严重的小青挡一回枪,却反被他轻轻一脚便踢了回去,还一句话刺激得小青嫉意猛涨。
这下当真要自食恶果,怨不得人了!
“黑米,我要替他把这些帐理清了,你先去看看你师傅回来了没,呃,我做好这些便去找你……”
无奈地一低头,云镜手上已极利落地翻开先前的账本,故意不看黑米失落的目光,心底一个劲怨自己不该替萧煌治他的伤。
现在好了,她连陪黑米玩的时间都被他占去,怨不得黑米这两日一天比一天笑容少了。
黑米还是一如既往的听云镜话。
只要她说的,既使他自己不快乐,也会依着她的要求去做。
她教他叫她姐姐,他不是很懂姐姐的意思,却只要她怎么教,他便怎么去做。
他很希望她还像他不会说话的时候那样,天天都有许多的时间陪他一起玩,一起学说话。
却自从那个有着狼王一样气息的男人回来后,他便再没有那样快乐的时光。
她总是让他去找师傅,而师傅,却又总是问起她的事情。
他感觉,师傅也跟他一样,很想
多点时间陪在她的身边。却一样因为那个男人,他们都只能远远地看着……
他想,她是喜欢那个男人比他与师傅多,不然她怎么喜欢跟他单独在一起;还与他,靠得那么那么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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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说好的不熬夜,到了此时此刻,总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亲们,你们在熬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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