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微在心里腹诽了好几句,终于还是揉揉鼻子,拿出他的车钥匙,领命去也。
好在她所住的二环住宅区旁边,便是林云纵横的商业街,这边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主,自然,旁边,都是高档品牌店铺。
他穿衣只认那几个牌子。
快速的给他选了几件,便开车离去。
如果在外面晃荡太久,又免不了被那少爷一顿臭骂。
哎,人生病了,难免火气大,老子就让着你点。她自我安慰。其实她还懒得回去看那张面瘫的臭脸呢。
一切搞定不出20分钟。款式,牌子都明白,自然好挑选。
回了家,给他递了衣物。
陈司扬吃面。磨磨蹭蹭的,她说,“陈少爷,买衣服你欠我五万八千人民币,零的我就不要了,凑了整,赶紧还我。”
他头未抬,轻描淡写的回答,“很缺钱?”
她闷闷的回答,“不是。”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去洗澡,顺便洗了他脱掉的衣服。
出来時面已经吃光了,连汤也没剩,碗却扔在水槽里。于是沈熹微又老老实实地把碗也洗了。
回头不见陈司扬,想来是以为回他自己家去了,于是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摸黑进了卧室,把自己用力地丢进床上。
“啊——”
“呀。”
短的那声叫是陈司扬的,长的那声是她自己的。沈熹微恰好摔在陈司扬身上。
她爬地起来打开灯:“你睡我床上干嘛,滚开?”
他在这儿洗澡尚可以理解,但是少爷您不能一来就霸占她的床啊。
人家姑娘好歹也是工作了一整天,累得也趴了呀。
“唔。”陈司扬答与没答一个样,声音里有浓浓的睡意。
“我睡哪儿呀?”
这回陈司扬连声都不吱了,翻个身又睡过去。
他睡觉時蜷成一团,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把头埋起来,像小孩子一样。
熹微立刻心软了,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已经不热了,但抹到一手汗。
想起他因为发烧而进医院,她给他盖上被子,找到另一条薄一点的,又盖了一层。
然后她又从柜里翻出一床毛巾被,胡乱把自己卷起来,睡到客厅里的沙发去了。
都怪她家只有一张床,今天又不想和他睡在一起。谁没事闲的找不自在啊。
睡到半夜沈熹微冻醒了。
这见鬼的天气。天气预报明明说是二十度,结果到了晚上这样冷。那一层薄薄的毛巾完全抵不住寒意。
而她两床厚一点的丝被,都盖在陈司扬的身上了。
沈熹微爬起来,穿上自己的外套,又重新裹了自己躺下。
还是冷,并且这张软得过了头的沙发,平時瘫在里面耍懒还挺舒服,但此刻用来睡觉,那真叫作折磨,骨头都像变了形。
眼见着客厅里的挂钟指向三点钟,沈熹微身体和脑袋都累,但就是睡不着。
明陈就他。她蹑手蹑脚地溜进卧室,想把陈司扬身上的被子扯一条下来。
窗帘没拉。明亮的月光下,陈司扬还是蜷着身子躺在床的正中间,睡姿一点也不像他清醒時那么优雅,一半被子被他掀到一边,另一半被他牢牢地压在身子底下。
又困又累又气恼的沈熹微,扯了半天也没扯出一条被子来,又怕惊醒了他,最后将被他压在身下的两个半条被子其中的一个半条重新盖到他的身上,她自己扯了另半条,直挺挺地钻进去,又直挺挺地躺下。不多久,竟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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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把刚从小区早餐店里买来的豆浆烧饼鸡蛋咸菜一一地在桌上摆好。双人份,反正她自己本来也要吃早饭,顺便,顺便而已。想了一会儿,又很没出息地去小区超市给他买了清洗用品,他很认品牌,只用固定的那几种,特么宦官世家出来的大少爷就是矫情,做作。
陈大爷很显然一点也没觉得换了个地方睡了一晚有多不适应,安闲自在如在自己家中一般,刚起床時还睡眼迷蒙,几分钟后就一身清爽地端坐餐桌边斯文地就餐。
由此可见,这人从别人屋里醒来一定是常有的事。沈熹微在心里抹黑着他,嘴上却说着关心的话:“你今天是不是还要去医院打点滴?”
“已经没事了,不去。”陈司扬头也不抬。
“陈司扬,你是不是害怕进医院啊,切,这出息可真大呐。”他的秘书Mary昨天似乎说,医生让他留院观察两天。
“沈熹微,我特想告诉你一事儿。”陈司扬转移话题。
“说呀。”
他懒散的哼笑一声——“觉得你特白痴,真的,不骗你。”
沈熹微一把夺过来他骨节分明细长的手捏着的烧饼,阴冷的回答——“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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