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忽然往剑锋上撞去。

父亲的仇她永远都报不了了，她欠古殁情的太多，就算赔了她这条命也不够偿还。如颜也已见到，但是若是能知道他会因她变成这个样子，她宁愿他当时就死了。至少黄泉之下相见时，还能是对恩爱夫妻。

心无可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阿鸢！”古殁情最先看出她的意图，她的心思从来都瞒不过他。她也不想瞒，她只望古殁情能格外开恩，放她去和家人团聚。就算母亲是被逼死的，就算父亲是该死的，都没有关系了。她只想再做回那个无忧无虑，敢爱敢恨的小风筝。

最后，却是易水榭握住凤鸾剑。

古殁情将卿莫鸢拉进自己的怀里，道："阿鸢，你怎么那么傻？一切都结束了，不是么？"

卿莫鸢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却只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三个字便是对五年最好的总结，除了对不起，她还能说什么？

易水榭的指缝间已流出鲜血，她扶住颜君疏道："君疏，跟我回家罢。"

颜君疏呆呆地看着她，似已认不出她。

易水榭的泪落在他的手上："君疏，我们回家好不好？"

颜君疏终于点了点头，却叫了句："鸢儿。"

易水榭转过头，泪如雨下。

她终于知道那根刺扎在哪里了，就在心上最柔软的地方。她扶着颜君疏走过古殁情身边时，被他拦下。

古殁情将一粒药丸递给她道："这是解药，给他服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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