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闵想要下毒。
陆家关两面环河,水源多来自家家户户中的水井。
这水井来源应当同流,是以只要在某户中落毒,这整个陆家关都要遭殃。
但同样,因为水源充沛,这毒的会被无限稀释,就算是剧毒,到了最后想来也顶多让人虚弱。
毕竟那一滴□□落到一片湖里后,又能残留下多少毒性?
风闵不是蠢的,必然也能想到这一点。
所以他的目标应当不是井,毕竟他不需要针对所有的百姓。
那这最可能的……
是军营伙房?
沈沉见着燕流拿了信看了几眼便是陷入了沉思,似乎信上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她甚至还露出了笑容,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
连他喊了一声她也没应。
她在看什么?
看的这么专注?
沈沉抽了她手里的信。燕流下意识要抢,却抢不过一个武功高手。
沈将军脚尖轻点,便是到了她的十几步外,而她跑过来时用的这点时间,已经足够他一眼看完这纸上的全部内容。
然后他完全黑了脸。
他更想打人了。
黄文啊!
谁特么给他的燕流递的黄文!
而且这主角……
还是两个男人?
下意识地想象了一下两个人男人在床上翻滚的场景,沈沉一方面觉得恶心,一方面又觉得自己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男的和男的也可以啊!
他下意识想。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他到底为什么要庆幸这种事!
容不得他多想,更多的怒气压上了他的脑袋。
看黄文!
当着他的面看黄文!
能耐了啊!
出息了啊!
果然这燕流不揍一顿都不会听话啊!
只是他们还在街上,他不便直接动手,而看着沈沉朝着自己走来,燕流便是一个哆嗦。
一副怕极了挨打的样子。
不过想想也是。
从前老军师拿那软软的柳树纸条都能抽的她上蹿下跳,更别提他想动手了。
全军营都知道,他是武力最高的那个。
沈沉叹了口气,也不吓他了,只招了招她,“解释吧。”
燕流:“啊?”
好像完全没反映过来他的宽容一样。
但燕流毕竟是燕流,这几天在外面被驯的几乎是条件反射,他稍稍宽容她就蹬鼻子上脸,“这是我和她们约定的暗号,如果有情况,就传信给我,但她们写信极为不方便,是以我便教她们如何写暗语。但后来被破获过几次后,我便想了个新主意。”
见沈沉定定的看着她,燕流心知是她说的话勾了他的注意力,这接下来的话便是愈急,像是想趁着他发火前把所有的解释给说了,好谋一条逃生的路。
“我告诉她们,以后若有什么事,便抄送一段……”她卡了一下,“送一段那什么过来,然后根据篇幅和分段来传递消息。如果实在有重要的,可以亲自动手写些片段,然后将消息藏在主角的呻,吟里。这样就算截获了,他们也想不到我们到底是在表达什么。”
燕流的声音愈发低了。
她脑子没坏。
当然知道沈沉最近在管教她,尤其是管教她关于花楼的事。
她可儿劲的装了一段时间的乖宝宝,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翻船。
而且还是黄文。
男男的。
有一种尴尬在他们两人之中蔓延。
沉默了好一会儿,沈沉叹了口气。
“回去吧。”
他似乎有些失望。
“我错了!”燕流赶忙拉住他的袖子,但大概是他恰好转身,于是这一拉她直接碰到了手腕,她也不管这姿势会不会暧昧,只双手牢牢地抱着他的手臂,不让她离开:“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乖乖的,不去花楼的,将军你别放弃我……”
叶缺知道,最适合煽情的适合到了。
“我都会改的。我保证,我保证以后对你说的都是实话,我保证以后都乖乖的——可你要是都不管了,就真的再也没人管我了。”
燕流生的自然是极好的。
她生的极有欺骗性。
她低眉顺眼地时候,又放柔了语调,让人当真觉得她是在悲伤。
害的深沉的心也跳了一下。
这还只是个孩子。
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
从小在军营长大,军师再怎么管教,也给不了完整的爱。
她会那样淘气,大概也只是想要吸引人注意吧?
沈沉给燕流找完了理由,才终于揉了揉眼前的人的头发。
“我不会不管你的。”他允诺道。
一诺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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