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疑问在沈沉的心里一闪而过，他没放在心上，只带着心头的怒气跟着前面的老鸨媚娘一路向楼上走去。

媚娘带着他上了二楼。

房间的隔音效果尚可，但总有没关严实的门窗，沈沉能听到房间里若有若无的□□，时而高亢起来，让他耳根都有些发红。

就算外面装潢的再华丽，姑娘们穿的再严实，也掩饰不了这儿只是个青楼的事实。

沈沉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

他敢保证，如果燕流也与这些人同流合污，他一定会把燕流好好打一顿！

老军师临走前跟他说的话他全都忘了么！

是谁承诺的一定会奋发向上！

他想起来都有些气。

原先不在意的东西突然就勾动了他的情绪，让他恨不得把罪魁祸首教训一顿，好发泄他心头的火气。

叶缺就知道会是这样。

沈沉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

从前的燕流太乖，根本给不出让沈沉关照的理由。

可叶缺堕落，放肆，只青楼这一条，就足够沈沉头疼。

他不可能放弃她。

因为这是老军师的遗愿。

而等他将越来越多的目光放在她身上的时候，他就再也无法放开这个人。

*

夜还未深，燕流当然没睡。

作为军师，燕流其实有自己的产业。

在天高皇帝远的边疆，有很多东西就算是皇帝也没办法指摘。而且她也很有分寸，至少明面上来，她那点铺子赚来的钱也只够她下下窑，子。

而这染红绡的产业自然也有她的手笔。

老军师忠君爱国，可燕流并不。

她在意的很少。

朝朝是染红绡中为数不多知道她真实性别的人，而她性格爽朗，一直是燕流的暗棋。

燕流倒是没有反叛的心思，可她的安全感很弱，很多东西总得握在手心里他才会安稳。

因为她知道，不把握住的话，就会失去。

推开房间的门的时候，燕流正抱着酒瓶子靠着窗台与朝朝说话，那是个不算特别漂亮的女孩子，但气质很吻合。

他们闲聊着搭着话，有时候燕流会转过脸来喝口酒，对着朝朝露出一个可爱的笑。

真是个让人不安心的家伙。

沈沉叹了口气。

他叫了朝朝先出去，然后靠近了燕流。

她满脸都是红晕，眼神也晃着，像是看不清面前的人影。

她喝的太多，已经醉了。

无论看起来多成熟多担忧将士，他也只是个孩子。

心里得不到的安慰，只能借酒消愁。

“将军？”燕流眨了眨眼，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谁，因为在她的心理，如沈沉那样的老古董是绝无可能到这种地方来的。

“燕军师，你父亲临终前托付给你的话，你全都忘了么？”沈沉皱着眉夺了她手里的酒，“喝成这个样子。”

是的，燕流早认了老军师为义父。

燕流当然听清楚了面前的人的话。

很多时候，酒是不醉人的。

不过是人想要醉。

“喝酒么，沈将军？”她的口气很平稳，根本不像是应该醉了的人。

“不必担心我，我不过是一时放不下。”

叶缺太清楚沈沉现在的心态了。

愧疚。

责任感。

所以她越是让他不要担心，他越是会担忧。

“你不能再喝了。”

沈劈手夺了她的酒。

看见自己视为弟弟般的燕流这样堕落，他也有几分痛心。

再想想老军师，他更加坚定了要改造眼前的人决心。

*

于是从那天开始，燕流再也没被允许进过青楼和喝酒。

当然，只是不被允许。

她会不会听话，那是另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顺序在去往季郡之前。

开车就定为风白了。

快完结了。倒数第二个故事或者最后一个故事。

完结后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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