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无比的温润,是这个充斥着阴暗的世界,唯一的一点儿慰藉。
她忍不住,抬起目光,定定的注视着他。在这个被黑暗充斥着的世界,他就是她唯一的希望,看到他的时候,她的心就会敞亮起来。
“离,我爱你,我这一生,最爱的是你。“
是啊,有什么理由,让她不爱他呢?他给了她一个世界,她也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了他。
七岁的时候,她是青丘得宠的公主,父王母后还有大哥眼中的明珠。
秋冬之交,山野变色,她在望月亭中摸着母后渐渐隆起的肚子,眼中满怀期待,她问:”母妃,他是个弟弟还是个妹妹呢?”
母后轻柔的抚摸了她的头发,微笑着说:“应该是个懒虫吧,都快十个月了,还没有一点儿动静。”
噗嗤!
她开心的一笑,用洁白到几乎接近透明的手指,轻轻的戳了戳母后肚皮,”你这个小懒虫,快点儿出来吧,姐姐给你做了很多好东西呢。“
那一天,隔着母后的肚皮,她把刚刚绣好的小衣服小鞋子还有求大哥打造的小玩具拿给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看。
她以为,那个孩子的到来,会像她的到来一样,只是给这个家族添一份喜气,没想到,有一天夜里,她突然在青丘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的身材修长,裹在一袭青黑色的袍子里,袍子不知道是什么质地,微微的风中飘起,它飘过的地方,好像有一团墨被吹散,淡淡的晕染了周围的夜色。
他在月光里走,悄无声息,安静的就像带走无数青丘亡灵的死神,那团好像随时都会被吹散的墨紧紧的跟着他,似乎被什么魔力控制着。
她悄悄地看着他,心中莫名掠过一丝恐慌。
他,难道真的是死神?
仿佛发现了她,那个人忽然一回头,面具下的双眸在月色中绽放出了锐利的锋芒,锋利的一下子就戳到了她的内心。
那一刻,她的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刻过,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烙印,那个烙印她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忘记。
那双眼睛,那双冰冷却让她沦陷的眼睛。
她只有七岁,狐族意义上的七岁,其实已经有七百年,可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对爱情还处于懵懂的年纪。
她不懂,她为什么在看到他时会不安,她理所当然的把一切都当成了害怕。
但是,她却鬼使神差的跟着他,来到了青丘的望月亭。
她竟然看到了那个人跟父王在一起喝酒。
他们好像商议着什么事情,那个高大的男人在父亲对面坐了下来,周身上下还是散发着死神一般的威仪。
“冥界不会轻易放一个人走。”他举起了酒杯,抿了一口,目光落在了父王的脸上,语气不容置疑,“这是规矩。”
“可是他不能降生在冥界。”父亲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愁容,她不知道这愁从何而起,却瞬间,如洪水一般汹涌着淹没了她的心。
莫名的,她认为父亲正在面临一件关乎狐族生死存亡的大事。
“那是他的选择。”那个人再次抿了一口酒,语气还是波澜不惊。
“如果他降生在那里,他就没有办法拿起骨剑,骨剑在千万年前,已经认定了青丘,除非青丘的人死光,它是不会去冥界的。”父亲的眉依然紧皱着,说出的话好像是一声声长长的叹息。
“那么青丘的人就去死!“
斩钉截铁的语气,让那个人周身的冷气再一次迸发,逼得躲在远处的她不禁连连后退。
青丘的人都死?
“或者,你可以答应我的那个条件。“
那个人好像笑了一声,笑声和他的语气一样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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