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知道，肖紫衫并没有忘记。他夜里惊醒，看着那个熟睡在自己怀里的美人时，眼神中会掠过一丝哀伤。

他爱的琴音不过是一个只能出现在月下疾病缠身的姑娘，不是这个整日抱着他相公长相公短的健康女人，也不是这个除了相夫教子便无憧憬的女人。

九霄听到嫣子非悠然说起往事，猛然一震，他看着他，眼神中有质疑和不屑，“莫非那股神秘力量的主人是你？肖紫衫已经死了百年，难道你也活了百年不成？“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情，你以为只有你能活上千年吗？实话告诉你，那股神秘力量的主人当然是我，不过那个把你们封印在梦中的人并不是我，我只是把那股力量借给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愿意成为我的奴隶的人。“

什么？不是他？那么，他口中的另外一个人会是谁呢？

九霄的脑海中再次掠过那个神秘侍卫的眼睛，那个人自始至终都好像存着什么阴谋。

他也像那些白骨一样，只是嫣子非的一个傀儡吗？

“那个侍卫？”他抬起目光，盯着嫣子非。

“不过，你很聪明，可是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九霄摇头。

“他就是当年的东林国国主长诺王。”

“什么？”

他记得，当时肖紫衫在大殿劫持公主时，那个盛装的国主就在求亲的队伍中，他穿着华贵，神态安详，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那个阴沉沉的侍卫？

“你不相信吗？人的心里，其实都有黑暗的一面，作为一国明君的长诺王，当然也不例外。当时他看见公主的目光在肖紫衫的身上久久不肯离开的时候，心底的醋意就彻底爆发了。然后，我就慢慢的引导着他，打晕了侍卫，换上了他的衣服，跟着公主潜入密室，然后在肖紫衫的剑触碰到棺椁时，启动了神之影的魔咒，将他永远困在了另外一个时空里。”

“当然，在那个时空里，他会长命百岁。我既然已经答应了长诺王让他得到公主，自然不会让公主为肖紫衫殉情，所以，我不能让肖紫衫死，至少那个时候不能。”

“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了给神之影的人报仇吗？”九霄的唇角有些抽动，手中的剑也跟着颤抖起来。

“哼，神之影的那些人，值得我为他们报仇吗？九霄环佩，你说你已经活了上千年，那么，你知道吗？有一种东西自人出生的时候便存在。人就像一面镜子，不管表面多么明亮，总有它不会发光的一面，而我，即是那不会放光的一面。“

“有些东西，对某些人来说是责任，是义务，或者说是仇恨，对我来说只不过是游戏，我只是喜欢这种玩弄别人的感觉，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变得更加强大。我手中的猎物越是强大，我从中汲取的黑暗也越多，像你的主人，或者像他！”

嫣子非抬起下颌，指了下阮衡，又转过头来冷笑着，看的九霄一阵战栗。

这个人，难道比想象中更难对付吗？”其实，那个时候，肖紫衫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说实话，我看着我的手下一个个被他杀死，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开心，因为，要组建我强大的白骨军团，那些人必须死，不管死在谁的手里，都无所谓。“

九霄盯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人的想法实在太可怕，他就像一道深渊，黑的让人看不到底，黑的让人深陷。他对死亡，对罪恶的诠释，完全已经超出了常人能够理解的范畴。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死人永远比活人好控制，因为活人无论有多少缺点，都会有醒来的一天，而死人就不同了，只要他们的心在你的手里，他们就永远只能听命与你。”

“说实话，我并不喜欢神之影，只是神之影既然已经集结了天底下最好的杀手，那么我在这里，无疑能找到我最喜欢的目标。”

“所以，那些曾经跟随过你的人，那些曾经跟你为敌的人，都死了？”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是我害死了他们？”嫣子非忽然有些不满，“其实，我怎么可能害死他们呢？人总有一天会变成一具白骨，我又何必为了让他们早一日归于我的麾下而浪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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