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清不是没有注意到他腿,站在那里,似乎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可是这走起路来,总归是有些跛的,即使能看出来他很努力地想正常一些.阚清不敢在他的面前提起这个问题,生怕他会感觉自己在意,更怕伤了他的自尊,于是这私底下开始想办法.阚清还是没有忍住问他.
"你的......腿,还疼吗?"
涟辰一愣,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一副轻松的样子说道,"没事儿,不用担心,过一段日子就好了."
阚清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如负释重的样子说道,"那就好,不过呀,你还是要好好休息,知道吗?"
"遵命!"涟辰底气十足地说道.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像自己所说的那样,过几日甚至是过一段时间就能好起来,可是他找大夫看过,大夫说因为脉络不通,被阻塞,血管坏死,可能这辈子就这样了,当然也不排除奇迹出现,涟辰不注意地叹了一口气.阚清看在眼里,也并有过多的追问.
这日涟辰去了早朝,早朝回来之后,便一直郁郁不欢。 家里请来了一个方圆十里有名的大夫,阚清与他周旋着,想等嘉毅哥哥回来帮他看看。
阚清见他回来,朝朝着书房的方向去找他。
只见他立于长廊之下,静静地凝望雨丝,见阚清进来,扬起笑脸道:“下这么大的雨,怎么也不打一把伞。”
阚清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今日早朝之后,便一直郁郁不乐,是不是朝中出事了?” 涟辰摇摇头,“别乱想,太平盛世哪里有什么事?”
阚清叹气,“是不是因为这场大雨?”
涟辰凝望着她,眸子里有一丝忧伤,“到底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阚清笑了笑,“这场大雨来的突然,气势汹汹,看来多有不妙。”
涟辰摇摇头,“今日皇上还召集我等在御书房商议此事,恐怕又会天灾了。”
阚清愕然,“那要怎么做?”
涟辰无奈地道:“国师说要立太子一事不宜耽误太久,想必要换代了。”
“那你怎么看?”阚清问道。
“恐怕是个多事之季了,侯德全一定会趁机而入,如果到时候江山被他夺了去,那到时候殃及的人就多了。包括我......"
阚清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在宫闺中生活的久了,这些权谋,地位她自然是看在了眼里。
阚清默默了一会,又道:“那国师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与皇帝作对?皇上还算年轻力壮,他一向厌恶旁人说起此事,今日国师提起此事,想必他也是侯府的人,他们或许很快就要谋反了。”
涟辰沉默了,皇权至上,居庙堂之上九五之尊,自然厌恶旁人觊觎他的皇位.他原先以为皇家一团和气,至少,在皇位继承人上不会有太多悬念,毕竟皇帝得力的就只有两个儿子,三皇子年幼,且天资愚钝,加上三皇子的母妃出身低微,不可能被立为太子,那么,眼下就只宋鸿轩和宋鸿羿两人了。宋鸿轩是皇后所出,是嫡子,而宋鸿羿是容妃娘娘所出,是长子,这个皇位的悬念,无非就在立长还是立嫡。
“那你呢?你也想做皇帝?”阚清说出这句话,也有些心惊胆战,她真不愿意嘉毅哥哥卷入皇位争夺的漩涡中去,这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涟辰了一口气,“居庙堂之高,只是为了将军府翻案,如果有一天处理好了这件事情,我一定卸甲归田,和所爱之人浪迹天涯,白首不分离.可是事情的发展好像早已偏离了原本的路条.”
阚清叹一声,“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样子的,我永远都站在你的身后.”
涟辰却看着她,有些微怔道:“你的意思是支持我当皇帝?”阚清笑了笑,连沉溺面容沉着,眸光深沉,缓缓地道:“想与不想,都不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如今已经是注定了.”阚清怅然,心头似乎有万千乱绪,无法找出头来。她窥见他的心意,他,到底是有争夺皇位的念头的。
“你不高兴?”涟辰观察后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阚清强挤出一抹浅笑,“不会,你有理想是好事,况且我也希望你能翻案,替父亲,替将军府洗刷罪名。”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许诺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君临天下,你一定是皇后。”
阚清伏在他胸前,感受着他强节拍的心跳声,心却无论如何也安定不下来。
果不其然,大雨一天一夜雨未曾停歇,导致山洪暴发,山泥倾塌,掩埋了城外的一个村庄,摧毁了许多房屋,导致多条人命损伤。
皇帝这日起身,头疼不已,连早朝都不能上,御医来诊治,御医开了方子,道:“皇上乃是郁结在心,焦躁火升,肝火旺盛,又曾经淋了冻雨,导致气血凝滞,血脉不通,臣开的药,需要连服十日,方见疗效。”
皇帝震怒,“然则,这十日内,朕还还忍受这天杀的痛楚?”
御医惭愧地道:“十日,方能减缓痛楚,并非完全止痛。皇上,疼的时候,可用冷水覆盖额头。”
头风痛本来就十分难治,因为各种病因不同,体质不同,引发的症状也不痛,没有具体的医治方法,只能是根据体质来慢慢调理,让血脉通畅。
皇帝大怒,天威在疼痛面前完全失仪,他怒道:“可有其他止痛的法子?”
御医摇摇头,“皇上,并无其他法子,头风痛发作起来,疼不可挡,能抑制痛楚唯有冷水,冷水收缩血管,减轻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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