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潜与贾克己各执一词,偌大的祭坛顿时人声鼎沸。()
“筒亲卫说得没错,人不能忘本啊!主上的勤政爱民那可是万里挑一!”
“两位血统高贵纯正的曲氏一族后裔结合,不是更能福泽连绵,乃至万世千世吗?”
“可这……这是**的大事啊!上面的人一旦开了个头,下面的人不就乱了套?”
“是啊——这样的先例不能开,老祖宗留下来的纲常伦理万万不能受到破坏!”
……
正当这时,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在嘈杂的人群里,竟也清晰得犹如耳旁——
“ 相较于曲城主的兄妹相亲有歪伦常,贾大人的谋城篡位,不是更令人痛心疾首吗?”
筒潜、贾克己循声望去,只见身着白衣的男人迈着矫健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近……
是观潮!
看清来人后,贾克己脸上浮现阴狠之色,只一瞬又恢复了平静,沉声开口道:“民心向背,何来窜位之说?”
男人衣玦飘飘,有些苍白的俊逸脸庞沾染了几分仙侠之气,让人不禁有片刻的失神。
半响后,只听得到男人沉稳不迫地开口道:“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翎城开城城主曾在祭坛与天下人定下了一个盟约——”
此话一出,私语四起。
男人忽地转过头来,看向一旁的老臣们,淡淡地开口道:“不知诸位大人,可否记得?”
老臣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无人应答。
而筒潜则伫立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让人摸不清情绪的男人,心绪万千——
这个一直心怀怨恨,不惜潜伏多时,一手策划了这一切,欲将主上除之而后快的男人,怎么会突然站出来,替主上安抚解围?
男人笑了,双眸迸发出令人不能忽视的光芒,一字一句地开口道:“开城之初,首任城主曾以血盟誓——非曲氏为主者,天下共击之!”
一语即毕,全场寂然。
看着这番模样的观潮,筒潜不禁暗叹:果然不愧是曲氏子孙,气势浑然天成,让人信服。
纵然他再不愿承认,可当危机降临,他还是不自觉地站出来,所谓的怨恨终是敌不过那份血浓于水。
见情况不妙,贾克己自是不能任由情况如此发展,稳了稳心神道:“阁下此言差矣,如今是曲氏弈风犯了**大忌,人人得而诛之,历代历任英明的城主都不会放之不理,而贾某也只是顺应天命罢了。”
正当这时,前方突然传来通报:“大事不好了——御晔两城的军队已将翎城宫包围,不出一个时辰便会破城而入!”
一听,在场之人慌了,哪里还管得了是有歪伦常还是篡位易主,只管保命就是!
民情汹涌之下,颇有分量的老臣发话了:“兵临城下,再争这些也是徒劳,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就是好城主,能保翎城富强鼎盛的城主就是正统,**也好,篡位也罢,大难当前,暂且不算吧!上天有灵,会体谅的。”
闻言,在场之人纷纷响应。
贾克己明白大势已去,忽地发了疯似的拔出腰间的佩剑,架在观潮脖子之上,阴狠地道:“谁不知道御晔两城突然发兵,所为何事?既然我贾克己无法成就大业,终归一死,何不拉个人垫背?”
观潮正要有所行动之时,循着贾克己的视线,忽地看到受人挟持的蝶衣,顿时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贾克己笑了,面目狰狞地开口道:“我贾克己成也是你,败也是你,不杀你,难泄我心头之恨——你不要轻举妄动,你这一动,杨蝶衣那白嫩嫩的脖子上怕是要多几条划痕了……”
见状,筒潜不动声色地靠近,正要从侧面夹击时,贾克己忽地正过身来,对着筒潜恶狠狠地道:“筒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吗?你一动,受伤害的可就不止杨蝶衣了!”
顺着贾克己的目光看去,筒潜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桔梗!
原来,贾克己早已打算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了。
正当两方僵持之下,忽地传来两道凄厉的叫声,挟持着蝶衣和桔梗的男人应声倒下,没了软肋的筒潜、观潮自是不再有所顾忌,三两下就将贾克己擒住了——
观潮抬起头一看,大步上前的不正是曲弈风吗?身旁巧笑倩兮的自然是倾城了。
曲弈风的目光冷淡而疏离,带着红眸特有的魅惑之意,在众人的自觉让道下,走上了祭坛,紧随其后的还有倾城、蝶衣、桔梗三人。
红眸环顾四周,最后定格在观潮神情复杂的脸上,下一瞬便已移开,接着就沉声开口道:“如果刚才曲某没有听错的话,大家似乎已经认同了王大人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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