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变的称呼,忽改的语气,倾城那句里行间透露出来丝丝不服输的挑衅,再配上义正言明的激将法,的确很难让人拒绝……
然而,诚如倾城所想的那样,眼前的男人又怎么会是轻易中他人激将之法的冲动之人呢?
正当倾城惶恐不安地猜想着男人是否会“中计”时,男人的一句应承安抚了倾城的心,却又将倾城置于另一个不确定的猜想之中——
男人笑意不改地睨着倾城,在倾城强装的那抹镇静就快要四分五裂时,男人忽地轻笑着开口道:“好——敢问阁下,你想要来一场怎么样的男人之间的比试?”
男人的唇边意味不明的浅笑太过骇人,让倾城不由地有些后怕,可既然话已说出口,岂有收回之理?
因而,纵使慌乱不已,倾城还是稍稍稳了稳心神后,便故作高深地沉声开口道:“在下不才,想不到什么好点子,只能来个最简单的——看见前方的那棵树了吧?我们一人一马,谁先跨过那棵树,这场比试就算谁赢!”
“喔?此法倒是简单明了,就是不知阁下对输赢有何定论?”男人似是无意地往树的那边扫了扫,继而悠悠地开口道。
“什么?”对于男人忽变的随和,倾城不免感到有些不敢置信,于是便顺着男人的话语呐呐地低语道。
见状,男人也不含糊,忽变锐利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倾城,听起来甚是随意的商量语气却有着不容忤逆的笃定:“我看这样吧——输的人要为赢的人做一件事,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闻言,倾城不禁有一刹那的怔忡,可很快,倾城便恢复过来了。
倾城不动声色地掩去眼底的千思万绪,甚是豪爽地道了一句: “成!不过,这件事必须有个期限,不能无限期地顺延——没理由一次小小的比试就要落败之人赔上一生的光景去实现一个承诺吧?”
顿了顿,倾城故作苦恼地叹然道:“可现在天色渐暗,实在不宜再多费口舌——不如我们先进行比试,分晓输赢后再作打算?”
出乎倾城意料的是,男人竟然没有提出异议,反而是信步走到那两匹骏马旁,利落地解去捆绑在树干上的缰绳,好整以暇地倚在马儿身上,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执起那两条缰绳,随后便朝倾城挥了挥手——
不远处的倚在红棕色的骏马身上的高大颀长的男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立着,就能把这一片荒林带出了点征战沙场的意味,看得倾城好一阵心虚……
总觉得,要是她一不小心惹恼了这男人,就会被“咔嚓”了般……
抱着如斯想法的倾城,颇有“视死如归”的壮士风范般咬咬牙,缓缓走上前去,心惊胆跳地从男人手中接过驭马缰绳——
倾城颤抖着跃上马背,而令倾城颤抖的不是比她整个人还要高大许多的骏马,而是同样跃上马背的咫尺之间的邪魅男人!
古书有云,大敌当前,切勿自乱阵脚。
倾城虽不免有些傲气,可也是懂得审时度势的聪慧之人,自然不会傻到在这个节骨眼与眼前这个武功修为和马术明显要比她这个“伪书生”强上不知多少倍的男人比试——
她深知自己的马术还算过得去,可不用想都知道,跟男人口中的“尚可”相比,还差一大截呢!
而倾城软硬兼施,连激将法都用上了,等的也不过是这一刻——
倾城刚颤抖着喊了一句“开始”,男人便已“驾”的一声自倾城身旁疾尘而过,而倾城不仅没有“奋起直追”,反而是驭马掉头,朝着与之相反的方向狂奔着……
没错——倾城自一开始打的算盘就是,趁着男人驭马前往“指定地点”时,她便顺势朝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利用男人一来一回的时间间隙,趁机把马骗到手,然后便能驭马前往翎城!
如果她没有猜想错的话,男人刚开始骑得越快,停下来就会越久,再加上控制马儿折回的时间,如此一来,她拉开距离的机会就会越大——只要她还骑着马,她就有信心能赶在夜幕完全降临前抵达翎城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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